“那倒不是,那位悬镜司的夏首尊,心思缜密,却不一定会如殿下想的那般入瓮。”
“那就要靠般若了,我们现在可是在一条顺风顺水扶摇直上的船上,想必般若也不想下船吧!身后的滚滚江水可是无尽的尸骸,切莫回头。”说完这句,许达明就闻着床榻的香味睡着了,一点也不担心身边的秦般若如何想,她是聪明人,说再多都是废话,提点的话点到即止就行了,梦里许达明梦见他成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身边围绕着十多个熊孩子,这也算另一种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在宁国候府忙了一夜,许达明这一觉睡到了晚饭时分,这才被秦般若唤醒,吃了些晚饭,樊快在他耳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许达明略有深意的看了秦般若一眼,潇洒的就离开了。
誉王侧妃院子里,小盼看着在梳妆台前沉思的秦般若说,“姐姐,当真要设计夏首尊?”
秦般若拿起一支眉笔,对着铜镜画着边画边说“我们家这位誉王,真真是一条潜龙,如今才从那深潭中露出真容,他现在把握着朝堂奸臣,却又踩在忠臣的脊背上,我现在才明白他那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意思,你记住誉王已经是不可阻,和夏首尊那条线也是该断的时候了。”悠悠一席话,夏江就这么被舍弃了,可以说从今天起,偌大的京城在他还没入京前,就已经变了样,夏江再也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他想知道想看到的,都是想让他知道和看到的。
京城天牢里,许达明早就安排好人,在谢玉隔壁的牢房里摆上了座椅,靖王箫景琰和高阶掌镜使夏冬都坐在桌旁,都看着许达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玉牢房里,梅长苏早就准备好如何撬开他的嘴了,将他心中最后的依仗夏江那条路封死之后,什么一品军候,谢玉也只不过是想要保命的可怜人,将当年是如何伙同夏江陷害赤焰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让这段被尘封了十几年的旧案又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许达明也暗暗心惊,那可是七万多人啊!全部被斩杀在梅岭,不得不说梁王够狠,狠的让人感到可怕,已知历史里除了白起坑杀四十万,还有小鬼子对中华犯下的罪行,显有这般残酷的屠杀了。
夏冬和箫景琰已经把拳头攥紧,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尤其是夏冬两行清泪滑落,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她自认为的仇人原来是被冤枉的,她夫君聂峰也是惨死在所谓的恩人谢玉手上,她恨她自己有眼无珠,可是事情毕竟牵扯到从小把她养大的师傅,她心中还有很多疑惑。
牢房那边,梅长苏已经和谢玉谈妥了,答应保住他一命,当他走到隔壁牢房的时候,除了许达明还能自饮自酌的喝茶,另外两位已经难掩心中的怒火。
许达明撂下茶杯,站起身比了一个请,就率先离开着阴暗湿冷的天牢,只不过短短待了一会,他就感觉后背都传来了凉意,不知道是阴气胜还是怎么的,种感觉不舒服。
天牢大门口的马车前,靖王一拱手说,“多谢誉王兄今日邀请,不然,不然,景琰还不知道如此秘辛,天理昭昭,我就不信还不了赤焰军一个公道!”看他那架势,想必明日就会入宫重提赤焰旧案。
梅长苏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靖王殿下不可,你以为光凭夏江和谢玉二人,就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吗?难道当今陛下就一点不知吗?殿下如果明日面圣,重提此事只会步了祁王殿下的后尘。”
许达明点点头,对阵箫景琰说,“他说的对,你听他的准没错,计划我和苏先生都合计好了,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加入进来,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别给我们添乱。”
箫景琰一躬及地,对着许达明和梅长苏拜了下来,眼神灼灼的看着两人,到是有点做马前卒的觉悟。
三人身后,有如行尸走肉一样的夏冬,见几人聊完了,对着箫景琰鞠躬一礼,“靖王,夏冬这些年把全部的怨毒都聚焦在殿下身上,今日才知错怪了殿下,幸好未筑下大错,向殿下赔不是了!不期望你们原谅,今后涉及赤焰一案,夏冬鼎力支持。”
谁会和一个寡妇一般见识,更何况许达明知道,她夫君聂峰并没死,现在还躲在京郊深林里当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