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凤凰栖梧桐,北有孤鹰博长空。
至今还能笑着的,只有吴瞳和赵长空两个人。
多少人走着走着就选了一条看似的捷径,到了中途才发现是一条不归路。
多少人飞着飞着就栖身灯红酒绿的钢铁丛林,可充满诱惑的地方,不是梧桐树,成不了凤凰男。
他点上一支烟,叹了口气。
罢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
路远不是他儿子,他不可能拎着扫把追着打,也不可能拿着拖鞋耳提面命。
他漫不经心打开路远送给他的那副画。
一尺宽,半米长。
展开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一股大气磅礴,杀气腾腾。
那是一片汪洋大海。
大风大浪滔天。
空中乌云密布,黑云压顶,云层之中电闪雷鸣。
风浪之中,有十几艘大船牛叉拉轰,迎着电闪雷鸣平稳前行。
而这十几艘大船之中,有一只独木舟格格不入。
孤帆独舟,风雨飘摇,夹缝之中生存,竭尽全力躲着风雨,苦苦顽强支撑在巨浪中,却勇往直前,不随波逐流……
这一刻,唐儒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路远刚才的回答,那小子微微笑着,似乎漫不经心,说,我明白。
唐儒生以为他不明白。
唐儒生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哂笑,原来这小子今天来,早就是冲着一份合同。原来这小子来这里,而不是去找丁相国,这个唐诗口中的傻子,早就活的比他这个老狐狸,都更加通透明白。
没有小聪明,心有大智慧。懂人情世故,通人心凉薄,拿捏得好分寸,掌控得了布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最难能可贵的是心有孝念。
他把路远早就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个年轻人,也许在某些方面,做的还有些欠缺,但他才二十多岁,他还有大把的时光去沉淀,去变得更好,他在未来经历过一些风雨磨炼之后,能有多高的成就,唐儒生不敢想象。
狠狠的摁灭烟头,唐儒生忍不住心中的冲动,忽然大吼一声:“唐诗,给我过来!”
唐诗一直在客厅看电视。正准备去送送路远。
听到这一嗓子,吓的吐了吐舌头。
唐儒生喊她诗诗,喊她小诗,喊她丫头,甚至有时候还喊她小乖。但是,当连名带姓,喊唐诗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宠她宠到天上的老爸,是动了肝火,真生气了。
唐诗小声问路远:“喂,你怎么惹我爸生气了?不会是像上次气我三姨那样气他了吧。你牛!路远,我跟你说,你完了!你要是真敢这么干,你死定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楼上小跑而去。
白茹也有些紧张。
辰溪道:“阿姨,你去看看吧。我送路远。”
白茹跟路远说了两句客套话,赶紧跟上楼。
书房里,唐儒生板着脸,正瞪着唐诗。
唐诗噤若寒蝉,规规矩矩站着,像个小学生。
唐儒生:“你跟我说句实话,路远是不是喜欢你?”
唐诗有点懵,但还是乖乖回答:“应……应该吧……他……他没少调戏我……”
唐儒生:“行了!明天你和他去民政局把证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