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梧桐镇的这个码头,虽然小点,但却是南来北往的客船商船最重要的歇脚点,所以每天来往咱们镇上的人也是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大事。”吴知县抿了一口茶,叹道,“这不,我也是刚刚接到密报,说是东楚跟京城重臣暗中勾结,意欲图谋不轨,皇上特派兵部侍郎苏贤苏大人出任巡抚,专门调查沿海几州跟东楚的相关来往,而苏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对本官施压,本官着实头痛啊!”
“可是我们桐花村的苏贤?”裴泽问道。
“正是!”吴知县点头道,“这位苏大人行事一向低调,听说当初金榜题名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让喜报,只是悄悄把他母亲接到了京城那边,苏大人年纪轻轻,却如此沉稳,实在是让人钦佩。”
“原来如此。”裴泽恍悟。
不到半年就升任兵部侍郎,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对了,你知道秦五爷的来头吗?”吴知县又问,裴泽沉吟道,“听说他是京城重臣管家的亲家,所以为人才如此猖狂,只是最近他没有兴风作浪,着实让我意外。”
“我就知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实不相瞒,秦五爷不仅仅是淳亲王管家的亲家,而且还跟淳亲王舅舅容将军的奶兄弟,早些年也曾经在京城风光过,后来为了一个女人跟人大打出手,闹出了人命,还是容将军替其周旋才保了性命,才回了梧桐镇。”吴知县又叹道,“所以这些年,历任桐城知县都得让他几分,所以他才如此张狂,这么多年,也就你裴泽敢动手揍他……可你知道你揍了秦五爷,秦五爷为什么没有报复你呢?”
“在下不知。”裴泽坦然道。
“那是因为本官从中调解的缘故。”吴知县很以为功,肃容道,“我跟他说,一旦跟裴三爷成为对手,以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毕竟青龙寨可不是好惹的。”
“原来大人以为我是青龙寨的人?”裴泽不动声色地问道。
“裴泽,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放心,以后镇上再不会有人说你的闲话了。”吴知县知道裴泽不会承认,并不在意,郑重道,“我这次来是很诚恳地请你帮我做一些事情,也希望咱们梧桐镇祥和生财,人人安居乐业。”
“大人请讲。”裴泽摩挲着茶碗。
“本官希望你跟秦五爷一起护卫梧桐镇,驱逐东楚奸细。”吴知县这才说出来意,压低声音道,“裴泽,秦五爷跟我不过是逢场作戏,但他的幕后主子又是容将军和淳亲王,本官惹不起,本官能依仗的只有你。”
“大人要我做什么?”裴泽问道。
“巡抚大人命沿海各镇成立海防队,还特别强调咱们梧桐镇这边尤为重要,但本官苦于此无前例,有些无从下手,想来想去,本官便想到了你,希望海防队由你全权负责,你放心,等东楚的事结束后,我定会想办法给你个一官半职,给你应有的荣誉。”吴知县信誓旦旦道,“裴泽,大丈夫在世,应该做点大事才算不枉此生,你年轻正盛,正是立功的好时节。”
裴泽笑:“不瞒大人,在下并无功名利禄之心,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你,裴泽,这是给你洗清污名的最好时机啊!”吴知县恨铁不成钢道,“你想想,只要你的海防队立了功,受了朝廷的褒奖,谁还会记得你曾经做过什么,你的父老乡亲也会以你为荣的。”
他觉得裴泽有些不识抬举。
要不是两人还有翁婿这层关系,他不一定跟他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