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箭矢飞向一百步外的马车板木,忽,脱靶!
唰!箭矢飞向八十步外的马车板木,忽,再次脱靶!
唰!箭矢飞向五十步外的马车板木,噗,这次终于射中。
赵大壮老脸一红,甩了甩微微发酸的手臂,道:“呃,咱做班头的,近身搏斗还凑和,这弓马骑射的难免生疏一些,我一定练,一定!”
孟铁柱哈哈一笑,安慰他道:“没事,多练练就好,咱们这有人比你还差,他还不打算练呢。”
赵大壮当然知道说的是谁,昨天劫道唯独方景楠一箭未发,不过他没有跟着笑,反而帮忙开脱道:“方老大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人物,可瞧不上射几枝箭的。”
这马屁拍的方景楠都不好意思了,拍拍屁股上的杂草,起身道:“我去换班!”
就在这时,正在轮值的陈山河大步跑了过来,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有后金哨骑,三里外,朝这边来了!”
啊!!!难道是暴露了?
方景楠明显感受到,所有人都有些慌神,“不对,”他大喊一声道:“这里是鞑子的地方,东虏怎么来了。大家稳住别慌,披甲上马,看看情况。”
一行七人,很快穿戴完毕,骑上战马拎着武器,看向远处奔来的众骑。
他们是从岱海的另一侧来的,不是助马堡方向。哨骑一共八个人,前面两个,后面六个,策马奔驰,速度极快。
“等会他们过来,我们有心算无心,六箭齐发,能搞定几个?”打仗方面,方景楠一般都是问陈山河。
陈山河皱着眉道:“他们都披着甲,除非是能射中脸面和咽喉,但他们马速已经提起来了,要射中快速移动的目标有点难。”
方景楠没听太明白,续问道:“难是几个?”
孟铁柱一旁解释道:“难的意思就是,一个都不可能射中。”
方景楠骇然道:“那还等在这干啥,赶紧跑呀,难道还想正面刚?”
“可是这些货物?”众人脸上都有不舍之色。
“傻啊,别的都不用想,”方景楠大喊道:“只要是不想与他们正面干仗,那就赶紧先跑起来再说。”
方景楠一声喝令,所有人都催动战马,缓缓跑动起来,速度并不快,因为对方还在两里开外,而且马速很快,若是以那种速度奔驰,战马跑不了多久。
于是乎,方景楠等人在前面跑,后面的东虏兵在快速靠近,直到相距一里左右,才把马速提到最高,双方相持而行。
如此没跑一会,陈山河突然叫道:“不对,跑前面的那两个是鞑子兵,后金兵是在追杀鞑子。”
赵大壮也出声道:“这一路过来怕不下五里,他们仍没有减速的迹象,战马被这般消耗,回头怕是不死也得残。”
方景楠坐下的好马花了陈有富80两银子,一个小旗近十年的粮饷,可不仅是待步而已,更重要的是保命,轻易不会乱来。
方景楠了然道:“就是往死里要把那两个鞑子弄死的意思呗?”
“走,调头,我们靠过去。”
说不心痛那批货物肯定是假的,一见事有希望,方景楠便下了决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九对六,不是没有赢的希望。
众人贴近到一百米左右,把马速也是提到极至。马儿在小跑的时候很颠簸,可一但跑起来却是非常平稳,顺着奔马的律动节奏,方景楠如坐云端一般。
“领头的是白牙喇兵,其它的是马甲,全部都是精锐。”
靠近之后,陈山河把来骑看个清楚,心里却更是一沉,这可是十足的精锐。
东虏哨骑见这些该死的汉人,竟不像以前般见着自己就逃,反而敢靠上来,领头的白甲兵顿时一喝,遣出四名马甲朝他们冲去,自己和剩下那名马甲依然紧咬着前方鞑子不放。
“他们冲过来了!”陈山河沉声道。
是战是走,现在立即就得有所决断。方景楠见众人神色很是紧张,但如此逃走,失掉好不容易赚来的第一桶金,绝非大丈夫所为。
刹那间,他有了决断。
方景楠鼓气地大吼一声:“两军交战勇者胜,拼了!”
呜拉,呜拉!
不知怎么的,方景楠脱口而出就是这般口号。
呜拉,呜拉,呜拉!
其它人顿时也跟着叫了起来,挺着锋锐的长枪,夹紧马腹,冲杀过去。
气势可用!
方景楠见状又是放声大叫,“调头,引他们去陷马坑!”
战场之上由不得废话,方景楠一声令下,催动战马划了一个大圈,往回跑去,前面不到两百米,就是他们挖好的陷阱所在。
那四名马甲见状更是兴奋,拍马猛追,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明军嘛!
150米,100米,50米……
奔跑起来的战马速度飞快,两百米的距离用了不到十几秒,此时众人都已明白方景楠的战术意图,微微放缓了马速,身后的追兵只有不到十米远,一转头就能看到他们狰狞丑陋的嘴脸。
“转!”
一直跑到陷马坑边上,方景楠大声喝令,手上的缰绳猛地往右边一拉,战马仰天长啸,往前迈了几步后,一个强烈的急停,往右侧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