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件事。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唐罗骤然发问。
方韩一惊,顿时觉得自己当小偷的那些年被唐罗查了出来。心中暗道糟糕,毕竟有谁会让一个惯偷成为自己的家臣,更不会把重宝相交。
刚才果然是试探,看来自己刚才表现的不错。他镇定的回应道:“小人曾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已经改过自新,与从前彻底断了关系。”
答非所问,这货就是心思太多。
摇摇头,唐罗将怀中的一方木盒放在了面前对他道:“打开看看。”
方韩不明所以,接过木盒打开。
盒中是一块圆形的温润白玉,镌有云纹和蝙蝠。云纹形若如意,绵绵不断;蝙蝠环绕云纹满布意为吉祥。圆形的暖玉中,一个硕大的韩字苍劲有力,被云纹与蝙蝠环抱。
这一定是块价值连城的美玉,方韩心中暗想:若不是因为有字,一定贵不可言。
毕竟数年的小偷生涯起码教会了他,什么人能偷什么人不能,如果遇见了佩戴这种玉佩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但唐罗这是什么意思,方韩目带疑惑,不明所以。
“准确的来说,这块玉和你的身世有关。”唐罗并不打算卖关子,娓娓道来。
“你出生时便被遗弃在陵江桥底,襁褓中还有这一方白玉。”
“是一个姓方的老乞丐捡到你,如无意外,你该姓韩。”
“…………”
“然后,你明白了吗?”
方韩听着唐罗的话,表情越来越难看,心下大震,就连放在膝上的左拳也死死的紧握。
这一刻,很多不解都得到了印证。
原来自己根本不是那个老乞丐的孙子!
怪不得那些小乞丐会叫自己野种。
难怪自己生来就觉得自己不同。
原来自己的出生也贵不可言。
这一刻,萦绕在方韩心中的,除了茫然,还有一股滔天的恨意!
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为何从小便要与野狗争食!
自己本该是人上之人,为何沦为奴仆。
恨!恨!恨!
表情的震惊掩盖了心中的恨意,低垂的头颅也让人看不清他脸孔的狰狞。
唐罗看着方韩举着玉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也是有些不好受。出言道:“等以后,你若想要找寻自己的身世,我会支持你的。”
现在两人的能力都有限,但有了这一方玉佩为媒,总不至于断了线索,等以后实力上来的,想要找到曾经的线索也会比较容易,起码要弄清楚,自己从何而来,因何而被抛弃。
方韩抬起头。
“谢谢你,唐罗少爷。”交往以来,也许只有这一声谢谢是他发自内心,但自今天起他对自己的定义,已然完全不同。
这复杂的心理变化唐罗当然感觉不到,只当其是震撼太大,随即点点头,不再多言。
方韩告辞,带走了这方玉佩。
欢乐的时光特别快,又到时间说拜拜。
月末转瞬即至,唐罗要带着小正太回家了。
一出门,就看见了府邸中的一辆战车停在了武堂的门口,福伯正站在车子的一旁等候。
有车接,当然是好事,但也要分情况嘛,唐森的府邸离武堂有多远?这样说吧,两兄弟走出武堂大门,左拐,直走。再左拐,就可以敲门了。
“这么隆重,是不是有些浮夸啊。”唐罗有点尴尬。毕竟首座的房子在哪儿大家也都知道,看着几个站在武堂外驻守的氏族武者时不时用蠢透了的目光打量战车与两兄弟,这感觉着实让人有些无力阿。
但小正太丝毫不觉得,特别的开心,这台战车是他梦寐以求的座驾,想不到今天居然可以乘坐,别提有多兴奋了。
而如此华丽的战车也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虽然不敢靠得武堂太近,但统统站在不远处围观,人群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这台驷兽鎏金毂是三房的底蕴之一,车架由一头鳞甲狮虎兽和三头纯血狻猊拖拉,打头的狮虎兽称为“服”,三头居于中策左右的狻猊称为“一使两骖”,合称为“驷”。
驷兽为御兽宗招牌灵兽,打头的鳞甲狮虎兽拥万钧之力以秘法激发凶性甚至能搏杀凶境武者,后三头狻猊力量也不低于五千钧可敌蜕凡巅峰。
车架巨大,载战队一组,三名蜕凡境着甲武者按左中右排列,位于狻猊之后。其后是如小屋般大小的车厢,通体鎏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厢坚固异常,表面布有无数机关暗器,非战时不显。
一台战车的保养造价在一亿金以上,唯有大陆的豪门望族才能够负担起如此大笔的开支。
这台战车除了出席重要场合外,便是需要彰显武力时才从家中驶出,想不到仅仅只是接两兄弟回家就停在了武堂门口,也是。。。溺爱有加阿。
小正太眼神中满是星星。
“哥,快上来阿!快,你看这头狻猊兽。”他才不管那么多呢,早就一下子爬到了车架上,在中策的狻猊兽身后,带着憧憬的眼神想要去触碰。
但机敏的狻猊灵兽一个回头,就把小正太吓一跳,这才想起自己需要个帮手,赶紧叫哥哥。
“嗯,来了。”唐罗也踱步上前,还是赶紧离开吧,这种招摇过市的感觉,他还是觉得蛮尴尬的。
福伯微笑的朝唐罗颔首行礼,打开了战车的厢门。唐罗拽着小正太的衣领进入了战车中。
“我的乖宝宝,妈妈好想你们。”
两兄弟一进车厢,就被揽进了一具又香有温暖的怀里,徐姝惠根本等不及与两个儿子见面,早早的侯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