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路崎岖,一路上遇到不少麻烦,单修马车,就足足耽误了两天。
“这么好的马车,就这样坏了。”拓跋雪摸着车身车身斑斑点点的红漆,淡黄的原木沾满泥浆,造的不成样子。
“奥迪变奥拓。”登徒坐在地上叮叮当当将车轮修补妥当,拓跋雪帮登徒擦去额头汗水,“如果顺利,今晚就能抵达都城,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拓跋雪看着前方,丢盔弃甲的谭军就在眼前。
“这不是官道,谭军怎么会?快上车。”登徒赶忙将拓跋雪推上马车,扣上草帽,披上蓑衣,装成车夫。
谭军大约十几个人,带头的身穿百夫长盔甲,各个挂彩,胸甲上满是血污,不少甲片已经脱落,头上胳膊上都缠着绷带,看样子是经历过一番恶战。
“哥,前面有辆马车。”阿桂一条腿上打着绷带,左手拄着长枪,右臂扶着百夫长。百夫长黄石头上缠着绷带,两只眼睛都被绷带遮挡,大片的血迹从绷带表面渗出,看上去伤的不轻。
“什么样的马车?”黄石问道。他们虽然是在乡道,一般官宦出行都是走官道,但有马车的人家定然不可能是乡野村夫,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他必须要问个明白。
“看上去有点值钱,还有点不值钱。”阿桂答道。
“什么**,是值钱还是不值钱?”
“现在应该是不值钱。”阿桂吞吞吐吐回道。
“抢。”黄石行动不便,正愁没有载具,真是天助我也。
“兄弟们,上!”阿桂一嗓子,背后的小弟们拔出随身兵刃,冲上去将马车围住。
“我们是驰援陪都的谭军,路上被叛军打散了,现在征用你的马车。”阿桂扯着嗓子嚷道。
“驰援陪都?叛军?信息量有点大呀!”登徒小声调侃道。
“我们现在要征用马车。”阿桂见车夫和车上的人没回应,又重复了一遍。
“军爷是要去哪里?”登徒勒着嗓子用极为怪异的声音问道。
阿桂自然不会回答,他们是逃兵,泄漏行踪就是在找死。
“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黄石不在沉默,开口道:“给个方便,我们定不会为难你和你家主人。”
“哦,让道。”登徒挥起马鞭,抖动缰绳,马车动了不到半步,谭兵们一拥而上,两人拉住马嚼,两人别住车轮,其他人全部扑向登徒。
登徒手中马鞭轻轻一扫,将谭兵逼退,跃身跳上车顶,左右两名别住车轮的小兵各被赏了一鞭。
“哥,看样子是个练家子。”他们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过来的,再不济也不至于被车夫修理,这个车夫显然是有些本事。
黄石闻言,猜测马车里的坐的人来头不小,能雇高手当马夫,定不是寻常人家,双手抱拳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登徒。”登徒摘下草帽,漏出真容,心中早有盘算,若是他们敢对自己不利,就全部灭口,若是不找自己麻烦,就给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