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瑞驾着马车到了府城,先去了官办的牙行,找了个牙侩让她挑一些好的下人送去御金街给他们挑。
然后他才驾着马车回神匠府。
姑奶奶温宝珍今日正好受邀去了礼书夫人家,参加赏梅宴。
礼书是掌管礼房的官员,负责整个州府兴学、科举、教化、旌表、礼仪、祭祀、节庆等事的。
以前礼书夫人的宴席从来没有请她,请也是请她的长嫂那一房。
可自从婉姐儿入选千秋宴后,礼书夫人两次宴请都请上自己。
不仅是礼书夫人,其他夫人对自己对自己都客气多了。
宋家的那一群亲戚,也对自己愈发的客气了。
现在她在宋家说话都有份量了。
温宝珍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她和宋玉庭,宋锦秀刚走出来正想上马车,便看见温家瑞从牙行出来,然后驾着马车离开。
宋锦秀拉了拉温宝珍的衣袖:“奶奶,那不是四表叔?”
宋锦秀又看了牙行的招牌一眼诧异道:“四表叔公他去牙行干什么?是买下人吗?”
温宝珍看了过去,嗤笑一声:“卖人就真,买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用搭理他,走吧!”
温家瑞温居的时候,温宝珍一家都没有去。
大房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没和她说起那天的事。
府城的温宝珍什么都不知道,她压根觉得四房翻不起风浪。
朱氏不喜欢王氏一家,她也不想为此得罪朱氏和大房。
她只认朱氏一个嫂子,只叫朱氏一声嫂子。
宋锦秀看着那辆马车,心里有疑惑,只是温宝珍已经上了马车,她没多想也跟着上了马车。
经过御金街口的时候,宋锦秀忍不住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那条宽阔干净肃严的街道。
却看到了一辆眼熟的马车背影。
“奶奶,我好像看见四表叔公的马车进了御金街了。”宋锦秀着急的拉了拉温宝珍的衣袖惊讶的道。
马车一闪而过,已经经过了御金街街口。
温宝珍看了一眼外面,没看见什么,然后便不敢兴趣的放下了帘子:“看错了吧!”
御金街里面住着整个州府身份最尊贵的人,听说是京城许多朝廷重臣的老家,岂是四房的人能进去的。
宋玉庭拈起了桌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含糊道:“说不定那个泥腿子去做车夫了呢!”
温宝珍听了眼里闪过一抹鄙视:“给富贵人家做车夫,偶尔还有点打赏,但想靠这点工钱和打赏供三个儿子读书,有点痴心妄想!”
所以,没有银子,儿子再出息都是屁话!
若是王氏来求一求她,说不定她就资助一下!
可惜王氏那人对自己可没有好脸色,而且温淳三兄弟这么大了才读书,就算有名师指导,也不能读出什么花样!
四五十岁才考中举人,有屁用!
“那一房穷鬼只喜欢上门借银子!锦秀你以后看见了绕道走就对了。”宋玉庭是温宝珍的老来女,从小便被温宝珍捧在手心里疼爱。
生平没什么爱好,只是爱吃。
她眼光极高,因为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挑来挑去,看中她的,她看不上人家的容貌和出身,她看中的,人家看不上她,结果20岁了也嫁不出去。
温宝珍这次带她出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子的。
可惜那些男子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看自己的女儿,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反而是目光都落在自己孙女上。
温宝珍对此也无耐,孙女长得标致美丽啊!
她对宋锦秀道:“你舅奶奶不喜欢王氏那一房人,王氏那一房人咱们尽量不来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