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再见。”封川随口说道。
“拜拜。”简凌拖着一个红色的大箱子,走出隔间时微笑着朝封川挥了挥手,不过封川并未看到。
现在这张床终于完全属于我了,封川如释重负般地倒下去。在小小的铺位上,手和脚都尽力伸到了最大限度。半夜难得舒展筋骨,可睡意丝毫没有消去,顷刻,封川在车厢里的灯光再次关闭之前就睡着了。
有人下车,又有人上车,折腾十分钟后,车厢里又归于平静。
邵城之后一站便是封川此行的目的地延城,本以为会在即将到达延城时被车上的广播叫醒,可是曙光微露的时候,封川就霍然坐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有事情发生。
果然,封川的床边站着两个人影,桌子上还站着一个,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黑暗中也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不过从语气里可以听出他们的紧张。大约过了半分钟,站在桌子上的人蹦出一句“开灯”,很快,封川所在隔间的灯光亮了起来
——只有这个隔间的灯光亮了起来。
刹那,不安的情绪笼罩全身。封川迎着灯光睁大眼睛,眸子因为还没适应光亮,眼泪随即渗出来。
站在床边的两个人穿着制服,看上去像是乘警,站在桌子上的那个则身披睡衣,应该不久前才从睡眠中被叫醒,或许他就是这列火车上的最高领导列车长了吧。
见封川起来,两个乘警都有些不知所措,一起把目光投向列车长。
列车长同样显得很慌张,想了想才对封川说:“我们有点事情,你到别处睡吧。”
“他怎么样,我可以看看吗?”封川单手攀住中铺的栏杆就欲往上爬。不用说,让乘警们如此紧张的正是睡在上铺的奇怪男人。
两个乘警急了,扑上前一左一右拽住封川的双腿。
“死呢?”封川脱口而出,乘警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让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联想。
“别乱讲。”列车长低喝一声,面颊涨得通红。火车上发生死人的事情,作为运营方或多或少都要承担应有的责任,如果处理不好,他的乌纱帽必然不保。当然,倘若他知道封川的身份,恐怕态度会好上很多。
与此同时,身为警察的封川亦陷入了两难境地。管吧,无论火车上或者延城地界肯定都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不管吧,心里又绕不过这个坎。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这两个乘警并不专业,假如等延城方面的警察上车,自己估计会被当成嫌疑人抓到警察局去录口供,这样八成会错过与“纹时联”接触的机会。
“这位乘客,请你去别的车厢休息,我们有些事情要处理,谢谢配合。”一位乘警对封川采取了怀柔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