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顺子掰着手指道:“正所谓,江湖才人,分别指的是,红河的鱼,天柱山的湖,文院的才子,花楼的美人……”
“当然,其他地方也有许多趣地,有南华坊赌石,天桥下的灯谜,武斗场擂台……”
一连串说了几十个地点,都不带喘气的,说罢道:“咱江浦区在天柱城八大区里,虽不是第一,但也是名头很大,许多其他区的人,都喜欢乘车来玩。”
忽地驻足,前面围成一团,只听一耳朵,就明白前面发生什么事。
说是一家酒馆老板涉及凶杀案,执法队正在封店,连同伙计一起,抓了四五人。
“这么快就破案了?”
三顺子踮着脚瞅了一眼,回头跟任秋解释道:“前几天,槐树巷一家人被人灭门,那个惨啊……听说是赌债没还上,也有说是得罪人了。”
很快,人群分开,七八个身穿深色锦衣的男子,押着五个面色苍白的人走出来。
“楚坤?”
任秋诧异,带头的居然是楚坤,此时他一身深色衣衫,腰间挂着执法队腰牌,手按在刀柄上,一脸威严严肃,眉宇间带着煞气。
楚坤也瞧见任秋,跟其他人吩咐几句,旋即走了过来,苦笑道:“任兄,公务在身,不便多谈,晚上我找你。”
说罢,拱拱手走了。
没热闹看了,人群很快散开,恢复正常,三顺子低着头,沉默许多,也变得小心翼翼。
“怎么不说话了?”
“爷,我,我不知道您认识执法队的大人……”
三顺子哭丧着脸,重重打着脸道:“方才多有得罪,您千万别介意……”
“执法队,这么可怕?”
任秋诧异了,拍了拍他脑袋,笑道:“放心,我不是执法队的人,你不用怕。”
三顺子偷偷打量着任秋,见他真没生气,胆子大了一点道:“爷,执法队就是天柱城的天,想抓谁就抓谁,我家巷子有个说书先生,因为说错了话,被执法队抓了进去,死都没人收尸。”
“好了,不说这个了。”
任秋皱了皱眉头,摆摆手不想谈这些,哪里都有黑暗,他不认为执法队就是公正公平的地方,作为一个外来者,可没有资格说人家对错。
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两边的店家已经挂上了灯笼,街上的行人不但没有少,反而更多了。
路过一座桥,桥下是河,河上是穿梭的小船,船上有游玩的人,男人女人,俊男美人,好不热闹。
放眼望去,夜色下星辰点缀,明月初升,遍是灯火,行人如织,好一副烟火人间画。
任秋站在桥上,任凭清风拂面,忽然感觉一种孤独,之前为了生存,不是在厮杀,就是在练武,现在一下放松下来,反而感觉不适应。
吐了口气,按住浮躁的情绪,再无闲逛的心思,摸出一枚金豆,丢给三顺子道:“今天就到这吧。”
说罢,转身就走。
三顺子小心翼翼的捧着金豆,放在嘴里咬了咬,涨红着脸差点叫出来,旋即死死拽住,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