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做什么?檀悠悠警觉地盯着陆夫人,她是听陈二郎说过,自打比诗失败后,陆宗善就告了病,再没在翰林院露过面,有传闻说这人病得快要死了,还说要休妻。
她是不信,有其妻必有其夫(当然不包括她和裴融),有那么一个阴险记仇心眼小的老婆,这人能因为这点事气死病死?最多就是没脸见人,暂时躲一躲罢了。
“我不认识你啊。你谁啊?”檀悠悠翻脸不认人:“还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什么裴家妹妹。”
陆夫人大哭起来:“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啊,你怎么可以假装不认识我?我活不下去啦!求求贤伉俪网开一面,放过我吧!”
说着,这位陆夫人竟然跪到地上磕头:“裴少奶奶,我错啦,真的错了!以后再见着您,我一定绕开了走!”
仕子们围拢过来,指指点点,有好事者少不得追问是怎么回事。
陆家一个婆子在那哭号道:“都怪我家夫人不谨慎,不小心得罪了裴少奶奶,这才引起误会……现下我家老爷病得厉害,又要赶我们夫人走,说是愧对向光公子夫妻。我家夫人就想,只能求得裴少奶奶和裴公子谅解,才能有生路……”
“太不要脸了!啧啧啧!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檀悠悠打断婆子的话,上前抓住陆夫人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抬,就把人提了起来。
陆夫人不干,还想继续往下跪,但是抵不过檀悠悠力气大,根本没办法挣扎的。
“我不知道夫人是怎么得罪我的啊?夫人说来听听。”檀悠悠硬生生把陆夫人“扶”到石阶上坐下,她自己也很亲切地在一旁坐好,好整以暇地等人解释。
陆夫人怎么能说出来呢?在宋家的宴席上挑唆朱御史夫人针对檀悠悠,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一旦说出来,得罪的不止是檀悠悠一人,宋家、朱家,全都被她得罪了。
以后其他人家再有宴席要请她,也要好好掂量一下值不值得。万一她又去兴风作浪,挑唆这个,挑拨那个怎么办?
陆夫人只好捂着脸“呜呜”的哭。
“是不是陆翰林这么跟你说的啊?”檀悠悠知心大姐一样拍着陆夫人的手,义愤填膺:“你上当受骗了!一个大男人,比诗比不过别人就算了,愿赌服输,我还敬他是条好汉!自己输了就怪女人,真是让人不齿!
你是不是打算一定被休的话,就吊死在这里给我们好看?这位姐姐啊,听说男人要休妻,多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给别人腾位子!当然,我是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
“陆翰林这样的人,高风亮节,怎么可能做这种没品的事呢?毕竟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糟糠之妻不下堂,何况姐姐一表人才、待他又好,这样都要逼死你,那是畜牲啊!哈哈哈,我乱说的,乱说的。”檀悠悠哈哈笑着,丝毫不怕周围的人听见。
陆夫人却是走火入魔一样,喃喃地道:“糟糠之妻不下堂……逼死我……给别人腾位子,腾位子……陆宗善!你对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