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荣帮田丰输了发髻,戴好獬豸冠,然后换上解廌紫袍,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势。
田风低头看着胸前的独角兽总感觉萌萌哒,和后世的小马宝莉比起来不过是脑后和四条腿后多了些祥云图案。
仆从已经清点完东西了,共计铜钱三千五,米十斛,缎一匹,檀木箱里是两捆精装竹简,分别是《六条问事》和《御史九条》。
“按例米不是应该是二十一斛吗?”田风皱着眉头,“一匹绸缎就打发我了?”
“这些东西又不重要。”甄荣掩嘴而笑,“元皓拿到了代行刺史权和专擅春秋决狱权才是最具分量的。”
“我是在想这朝廷穷成什么样了,那些权利是好用,可是得先有兵马傍身,不然谁会理我?”
田风把郑家送的《九章律》丢到檀木箱里,“守灵,这箱子你看好,今后我们逢城进城,进出之时叫小六他们捧着这些律法,正大光明回乡。”
田健应下,收好箱子。“公子回来之后,郑泽开衙坐堂了,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去是肯定要去的,这次还要谢谢他。”田风想了一下,“荣儿,你和我去,以拜访长辈的名义。”
县衙,后堂。
田丰和甄荣跪坐在席间,面前的茶碗冒着热气,茶汤的甜味四散。
“恭喜元皓官复原职,还真是后生可畏。”郑泽老爷子老神自在。
“这是大将军抬爱,御史中丞看中,陛下恩重如山。丰不敢居功。”田风坚守打工人本心,功劳都是老板的。
“听说元皓第一次见血,第一次杀人?”
“是。”田风不知道这老爷子问这个做什么,老老实实回答着。
“身受那一剑痛吗?”
田风抬头,难道说自己八剑七洞的事情泄露出去了?是不是回去要下个封口令?“痛,不过是皮肉伤,不碍事。”
“痛是好事啊。”郑泽起身,“你今后的路不会是一片坦途,痛不是坏事,只有活着才能知道痛。”
他居然自己转身离开,“我老了,说几句话就累了,你们自去吧。”
“……”田风和甄荣两脸懵逼,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告退。
“荣儿,你说他是什么意思?”田风想不通,出了县衙就问道。
“荣儿也不明白。”
田风是真得想不通,说是威胁吗?又不像。
这老爷子虽说没有和自己亲近的意思,但也挺客气的。
虽然说之前有些得罪,但他没理由看不出自己是被逼无奈,本来是抱着许个人情方便日后联系,却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难道是没有准备礼物?田风猜测自己拿些俗物上门可能更难看。
还没回到庄园就看到张辽他们已经整理好队伍了,那个小帅哥郑原忙前忙后,帮着大家准备启程。
田风脸黑了下来,郑家这做派就差敲锣打鼓送自己出门了。
“他们不是人脉的吗?”
“荥阳是郑家老巢,元皓这次怕是把他们得罪狠了。”
“可是,我也很有诚意道歉啊……”心塞塞,田风扶着甄荣上马车,然后自己上马带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