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拦住她“:不可,成哥。这大晚上的你带着一帮男人,踹开夫人的房门这不好吧,你这样让夫人以后还怎么做人呀!”
“不踹门可以,那你让她出来呀!爷可是吩咐了,东西必须亲自交到她手上。”
吱呀一声,穿着绯色棉袄的红儿站在门口,昏黄的夜色下传来她平缓无波无澜的声音“:夫人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汤圆的理智在那一刹那崩溃,恨不得冲上去,摁住她,狠狠地扇她两巴掌。
袁成带来的人很快将小院控制住,有的在睡梦中被人揪起来,有的醉得昏昏沉沉不知所以然,有的瑟缩着抱怨求饶。
寒风凛冽,夹杂着雪花呼啸而过,像是一双无形的巨手,在小院中嚣张的撕扯着,春联,灯笼,剪纸落了一地。
作为领头的汤圆手脚被绑,捂着嘴被人关在小黑屋里,此刻的南栀院,像是黑夜里的一只兽张开着嘴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汤圆躺在地上,脑子纷乱如麻,一会儿希望月盈快点回来,一会儿又想她永远都别回来,远远的离开,离开温州。
也怪月盈倒霉,恰在此刻回来,看着满院子的侍卫和被捆起来的门房:我最终还是连累了她们。
被当场抓住,她并没有辩解,就这么顺从的被关了起来,用袁成的话来说等爷有空了再处理。
在被禁锢的日子里没了自由,连窗子也不允许打开,黑暗,寒冷,饥饿不断的侵蚀着她的身体和意志。
这段时间她又开始做噩梦,在那个梦境里反反复复的穿梭,她感觉到在梦里她看得更清楚,离那个雨夜里的女人越来越近,女人有着和她相似的五官,嘴唇一张一合在焦急的喊着什么。
清醒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袁明义那个他又爱又恨的男人,她的心就像是风筝,风筝的线在男人手里,不管她有多想逃离都挣扎不掉。
起初她还会靠在房门口,爬在窗子边听外面的动静,听了两天就不听了。因为南栀院里里里外外的都换了人,只有红儿留了下来。
一日三餐是红儿送的馒头咸菜清粥,不丰盛好歹是新鲜热乎的“:你汤圆姐姐去哪儿了”这话是问红儿。
“不知道”红儿说完埋头走了,半晌又回来鬼鬼祟祟的把头埋在门口说“:夫人你不该出去的,你不知道,背叛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月盈抬头直视她,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可惜大而无神,像是一团被困在池塘里的死水。
红儿不安的偏头不和她对视“:你别想汤圆了,她和你想的不一样”
月盈搅了搅碗里的清粥,升腾的热气迷了眼“:丫头你看过耍猴人训猴吗?”
“至少猴子听话,不会被饿死”
“是吗?”
那天后送饭的换了人,她再也没有见过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