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跟着站起来,脸上既没有慌张也没有气愤,轻声道:“妹夫说的对。”
两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虚伪。
解时徽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并未看解时雨,而是迅速跟着文郁离开。
她觉得这件事自己是有错,但是解时雨也有错,所以她纵然心虚,也认为解时雨应该要原谅她。
文郁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脚步声一轻一重,仿佛是要敲打什么。
而解夫人看解时雨一眼,冷笑一下:“文夫人和世子看来还是喜欢你。”
解时雨冷着一张脸,不再和她装个母女情深,黑沉沉的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是吗?”
冷笑一出,解夫人立刻走了个无影无踪,边走边想,做妾而已,一顶轿子抬走的事,她在这里啰嗦什么。
只不过眼下还是新婚,时候不到罢了。
花园里只剩下解时雨和小鹤,很冷清,也安静的很得人心,小鹤照例的嘟囔两句,跟着解时雨往回走。
这种无人打扰的安静,让解时雨有一种从里到外的清净之感。
事情到此,她也感觉到了久违的快乐。
她想这些人还是不够怕,竟然还在打她的主意。
就因为她弱小,没有人可以依靠,这些人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哪怕她已经给了一点反击,他们还是觉得可以任意的搓揉她。
还想把她再次的拉进淤泥里去。
可这又凭什么呢。
她难道不是肉体凡胎吗,难道不怕疼不怕苦吗?难道就一定得陪着解时徽在泥潭里呆着吗?
可恨。
对待她的敌人,她自然有许多办法,不会任人摆布。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陆卿云来了,看陆卿云在遇仙楼的手段,她想打蛇打七寸,她得彻底让文定侯府乱起来,没功夫搭理解夫人和解时徽。
她摸了摸怀里还剩下一半的药瓶,莫名觉得这一个小瓷瓶都很温暖,能给她带来一点力量。
第二天一早,解时雨出了门。
她带着小鹤,说自己要去看看脑后的伤,再去看看教她画画的女先生,小鹤便给她收拾好衣裳点心,让马车在门口等着,和她一起出了门。
外头天气越发明艳起来,甚至已经带上了热丝丝的空气,一大早天就蓝的厉害,显然是个大艳阳天。
在西街街口,解时雨让马车停下,去了张五姑的摊子,随意指了一袋炒瓜子:“拿一包。”
张五姑正要笑出一朵花来,却一抬头,就被她的冷脸吓了一跳。
“解大姑娘——你这是......”
这样的解大姑娘,让她感觉很陌生。
“买点打发时间,”解时雨说的很随便,“你知道我们府上的刘妈妈吗?”
张五姑连忙去舀瓜子:“知道知道,听说没熬过去啊,太可怜了,这凶手是不是还没抓到,一想到这事,我心里都有点不安,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招惹了这种歹人。”
她利落的将瓜子包好,系好麻绳,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