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以后城主府采买应用之事,咱哥俩一起办。可好?”
他之所以要加上附加条件,就是要稳住鲁方,不叫他起疑心。
鲁方又斟上酒,道:“第一件事,小弟喝完酒就回去办。
至于第二件事嘛,采买之事虽然是小弟包办,但府上是明码标价给了预算的,只要大哥能接受那价格,供应之物不让夫人和公子们挑毛病,老弟自然愿意跟大哥做这笔生意。”
“妥!”
许然并不是真要跟他做生意,他的目的只是调出来一个公子。
何坤立即道:“这个自然,事不宜迟,老弟赶紧回府里一趟,禀明府上哪位公子,由老弟定。最好能请他前来商量交易细节,这酒过会再喝不迟。”
怕鲁方起疑心,何坤赶忙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我叔父并不知情,我怕迟则生变呐……”
原来如此,鲁方最后的疑问也打消了,赶忙起身道:“小弟明白,大哥稍等,小弟去禀明公子就来。”
“你把这个带上。”
何坤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用手一抹,用你懂的语气道:“后边那个女子的影像抹去了,老弟尽管放心拿给公子看。”
“得嘞,”鲁方感动得无可无不可,给他鞠了躬,“大哥您有心了。”
见他推门去了,许然摩挲着面具,靠坐在椅子上,把计划又复盘了一遍。
觉得没有什么疏漏后,开门叫来那个伙计,一巴掌将其拍晕过去。
然后以剥夺记忆神通,小心翼翼不损害他神智,获取了他最近半年的记忆后,将其收进系统空间。
召唤出镜像,镜像以易容石变成伙计的模样,有了他最近的半年记忆,应付一时半刻不至于穿帮,便托着茶壶走出了包间。
……
鲁方兴奋地小跑回城主府,美得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
这种好事,他才不会告诉其他四位公子,毫不犹豫地径直奔了五公子的住处。
让主子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
鲁天行这两天心情格外好。
当年自己的父亲娶到母亲时,据说破费了些周折,最后竟是几大世家各出了位公子,公开比武打擂,父亲才险中取胜的。
自从娶了母亲之后,父亲的修为一日千里,与母亲先后进阶散仙修为,后来更是稳稳当当做了百年城主。
以现在鲁家的实力看,除非父亲和母亲大人飞升仙界,否则城主之位就一直是鲁家的。
如今我也要娶一位堪比母亲的外来妖修,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鲁家手里的一点权力而已,而且有了这位娇妻辅助,等父亲母亲飞升之后,城主府的位置将非我莫属!
琢磨着这些好事,鲁天行倒背双手,哼着小调,亲自督促下人们布置新房。
为了讨好新娘子,留个好印象,未来能全力辅助自己,他只好以礼相待,度日如年般地等待大婚之日来临,好洞房花烛。
还有两日光景,再难熬也得熬下去。
就在这时,鲁天行见鲁方满脸喜色小跑过来,打趣道:“你小子,今天气色不错啊。”
鲁方施了一礼,忙道:“公子有喜事,小的自然精神好。”
“说得好!”
鲁天行眉毛挑了挑,“有赏。”
“谢公子,”鲁方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见他这幅模样,知道有重要的事,鲁天行抖了抖袍袖,“回书房。”
……
“嘶……”
鲁天行看过镜子里的胡若菱的影像,像是牙疼似的嘶嘶吸着冷气,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镜子边看边走遛。
鲁方心中窃喜,“公子,何老板说介绍给府上的公子,小的就想,那哪成啊,虽然几位公子个个出类拔萃,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但论相貌,论天资,都还得我家五公子您啊!
经小的一番劝解,何老板这才答应先给您送信,您若怕新夫人小家子气,跟您闹腾,小的再拿给其他几位公子过目。”
“你做的好!”
鲁天行将铜镜背在身后,又走了几步,疑道:“何老板为何找你,而不像上次一样亲自登门?”
知道主子会有此疑问,鲁方赶忙将何坤的说词重复了一遍。
道:“他们叔侄不是一条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小的自作主张,许给了他采买之事,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这是小事,无妨。”鲁天行想了想,终于不再起疑心,“何老板现在何处?”
鲁方:“就在流水阁,正在等您呢。”
“带路。”
鲁天行揣起铜镜,当先走出了书房,鲁方赶紧追上去,在前方带路。
……
流水阁大厅里,镜像所化的伙计,边忙活边留意大门外过往的行人,远远看见鲁方引着鲁天行快步走来,假装不经意似的走到大门附近,等待迎客。
鲁家主仆临近临水阁时,各取出自己的面具带上,等进门时,连镜像也不能分辨二人了。
镜像只好迎上去,满脸是笑,“欢迎二位,需要甲字号房,还是乙字号房?”
只见其中一人小声道:“乙字号,十三。”
“明白,那位客人正在等二位,”镜像连忙在前引路,同时暗暗记下了刚才说话之人,他知道房号,应该就是鲁方,而另一位便是鲁天行了。
镜像引着二人来到乙字十三号房,轻轻敲打房门,听到应允后,开启法阵防护和房门,请两人进去。
身后的房门轻轻合上,他们并未察觉到进入虚状态的镜像,并未离去。
房间内的饭桌前,何坤并未戴面具,以本来面目,满脸堆笑的迎上来,“鲁方老弟,请来了贵府哪位公子?”
许然还是不放心,怕来人与鲁方都带着面具,搞错了目标,所以先一步取下面具,要求与他们坦诚相见。
二人会意,也摘下面具,鲁方笑道:“是我家五公子亲自来了。”
果然与我所料一样贪心,你来,可比你几位哥哥,效果好太多了。
何坤笑着对鲁天行拱了拱手,鲁天行有求于人,立即笑脸相迎。
他以为对方会与自己客套几句,没想到却听到三个古怪的字:
“禁魔术!”
鲁天行的笑容僵在脸上,只觉得全身法力瞬间凝住,如冰块般无法流淌,而四周的环境也陡然变化,氤氲的光幕隔绝了外界,四壁上各有一座山峰的虚影,犹如实质。
他惊恐道:“剑阵?你是何人?”
现在他终于看出来,对方根本不可能是何坤,他没有这样的手段。
鲁方更不堪,感觉到异样的他,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身后的镜像一拳打晕过去。
鲁天行损耗精血,刚以秘术强行冲破禁魔术的封印,脑袋上便被砸了两个大寂灭指,流血的同时,再次陷入沉默无法施法的状态。
许然与镜像一起出手,只两三下便制服了鲁天行,打晕他后,以剥夺记忆技能强行夺取了他近十五年的全部记忆。
许然摇身一变,化为鲁天行的模样。
然后又以狐族秘术抹去伙计和鲁方的这段记忆,给他们重新种下新的记忆,让镜像变成何坤,才猛然让鲁方和伙计恢复了神智。
鲁方只觉得一机灵,好像刚才打了个盹似的,茫然地看向鲁天行。
见对面二人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用手一摸,自己的也戴上了。
其中一人对他和伙计笑道:“刚才我们谈几句要事,不方便你们听到,就暂时屏蔽了你二人的视听,现在事情谈好了,陪我二人喝酒。”
这种事经常发生,伙计也没多想,躬身出去给添菜了。
鲁方也没放在心上,拿起酒壶给二人斟酒,三人便喝酒闲谈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许然,也完全梳理好了刚获取的记忆。
便起身对何坤道:“这件事就有劳何老板了,待我明日完婚,将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将狐族女子接进府来。
这几日她就有劳何老板照料了,若有需要尽管吩咐鲁方就好,他不是外人。”
鲁方闻言心花怒放,与何坤道别后,便如对待亲爷爷似的,伺候许然回城主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