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头,面上情绪尽退,嗓子不知为何有些哑,江参将清了清喉咙,神情柔和,“你去吧,若是饿了跟帘外近卫说一声便行。”
姜斋道谢施礼后退,到鲁太医跟前。
“鲁太医,您可做过膏药我做过几次?我做过几次但没做过贴敷的膏药,有几处还有些疑问。”姜斋微微屈腰双手拿着药方书纸,垂眸施礼请教,“还望您不吝赐教。”
鲁太医脸有些微红,藏在满是风霜褶皱的脸后看不出,“说不上解惑,能帮上忙就行。”
鲁太医看了姜斋的药方和手札
鲁太医抚着花白的胡子,拿过一只笔,仔细修改着,把一些药材圈出来,与姜斋仔细讨论商定。
“丫头,你要做的应该是黑膏药,这种膏药做起来最是复杂繁琐,膏倒是简单,成分固定,铅丹和香油,”鲁太医轻轻晃头,“药油熬制滴水成珠后要下炒丹,这火候是个难题,我记得庵庐里有个郎中是个做膏药好手,可以请他帮忙。”
“这不是问题,怕就是不够柔软,”鲁太医捏着胡子,这种黑膏药完成后最怕的就是推不开,
“您觉得加一些蜂蜜,或者其他一些不相冲的辅料如何,中和一下。”姜斋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没试用过,不知效果如何。
鲁太医眼睛亮了一下,手一快,扯下几根胡子,重重倒吸一口气。
“蜂蜜好!”鲁太医拍了下手,有些激动,眼神有些兴奋。
二人又一番敲定商量,片刻后写出最终的药方。
“麻烦鲁太医了,其中一味药材,高原鼢鼠,得去脑干燥全骨方能入药,”姜斋整理好医书笔墨,“您辛苦多费心。”又向鲁太医垂首示敬。
“这真是见外了,都是为参将医治,有什么费不费心的。”鲁太医一摆手,脸上有些不高兴。
姜斋一笑,再也敢多说。
轻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日头正好,塞北这样的天气可不多见。
沙漏不住往下此时巳时已经流过一半。
营帘晃动,千俞进入营帐跪下施礼,“参将,将军遣人过来,吩咐姜斋速去主军营回话。”
“所为何事?”江参将开口询问,问完发觉自己犯傻了。
江参将放下手中的兵书,有些担心,有些疑惑,但全部掩盖在那双见过无数风浪生死的眼里,不显分毫。
“丫头,去吧。”江参将着一袭白色棉服,面色有些苍白,此时开口安抚姜斋,无端让人感觉如春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