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低着头,没敢多看谢孟夏一眼,只扫了一眼,隐约觉得他长得还不错。
她低着头,听着楼里教习婆子的教导,一脸娇羞状:“奴叫般弱。”
“啥玩意儿,般弱。”谢孟夏头疼欲裂:“哪个般弱,般若波罗蜜那个吗。”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听你这个名儿我就头疼,我给你改个名儿。”
谢孟夏书读得不多,而且读的时候都当菜码就饭吃了,剩下的那点儿起个能上口的名字都勉强。
他想了又想,道:“就叫惑芸,对,你以后就叫惑芸了。”
般弱险些呕出一口血来,这是个什么名儿,但还是柔柔弱弱的行了个礼:“奴多谢公子赐名。”
谢孟夏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让改了名的般弱,现在的惑芸,伺候他洗漱。
夜深人静中,一行驼马队走过寂寞冷清的月色。
冷风吹过荒凉大地,星光月华筛的地上满是斑驳的暗影。
葫芦河距离石盘城十里左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这一队驼马队没人说话,只有哒哒哒的马蹄上,清脆的落在深夜中。
葫芦河两岸的胡桐树长得粗壮,春夏两季,树冠阔大成荫,微微壮观。
可是这个时节,胡桐树掉光了叶子,只剩下空荡荡的树冠,抬头远望,圆月星辰一览无余。
河滩上稠密成林的芦苇也枯了大半,枯黄的倒伏在地上,踩上去咯吱作响。
潮湿冷冽的薄雾从河面上升腾起来,笼罩着高耸伫立在不远处的烽燧。
领头的人打了个手势,身后的驼马队顿时停了下来。
众人翻身下马,安抚着驮马卧在地上,神色凝重的望向远方。
一个男子躬身赶到领头人身边,取下腿上的箭囊,弯弓对着远方比划了一下。
手一松,那箭矢如同淡白的星芒,飞快的冲天而去,一头扎进芦苇丛中。
芦苇丛中一阵剧烈的摇曳动荡,几只养的肥硕的水鸟怪叫声声,发疯了一样扑腾羽翼,掠过低矮的河面,又飞到夜空中,窜到对岸去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烽燧上灯火大作,噗噗噗,数枚箭矢如同雨点,激射到了河面上空。
箭头上突然燃起亮光,将那片河面照耀的亮如白昼。
片刻过后,箭头上的亮光才熄灭掉,箭矢纷纷落入河中,被冰裂的河水一激,散出一缕白烟。
男子低语:“萨宝老爷,这个时节河水极冰,两岸又没有遮挡,动静稍稍一大,就会惊动了烽燧上的戍军。”
此人的呼吸绵长不绝,说话声断气连,是个练家子。
领头的人身形矮胖,蹲在地上时像个圆溜溜的球儿,他的汉话生涩蹩脚,声音低幽:“李兄弟,还有别的法子吗。”
男子仰头望天,想了想:“再过一个时辰,子初一刻,正是烽燧换岗,会有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快些过河,切莫耽误,进了常乐山,就万无一失了。”
萨宝点头应下,男子忙招呼众人原地休息。
月色下,浅浅的河水波光粼粼,细微的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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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声流淌在夜色中。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都有些松懈下来,男子却突然转头,望着来时的小路,双眸中精光闪现。
他低低招呼了一声,众人都警醒过来,拉开架势,望向来路。
马蹄声飞快的逼近,细细碎碎像是来了不少。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肃然。
又是一队驼马队到了近前,看到这地儿已经被人先占了,后来者俱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情景。
这驼马队正是韩长暮一行人,熬到了夜深人静,赶到了葫芦河边。
打头的赫连文渊跳下马来,警惕的望了望面前这些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动作,退到韩长暮身边低语:“公子,看来也是要渡河的。”
看这些人的样子,应当是哪个商贾人家偷运违禁品,还请了护卫。
韩长暮不以为意的点头,翻身下马:“不管他们,子时换岗,咱们先走。”
他可没有功夫深究这些人的细枝末节,更没有把这些走马的护卫放在眼中。
他知道身家丰厚的大商户,譬如周家,走马行商时,请的护卫往往不俗,多是镖局和军里下来的人。
而眼前这些人,显然只是寻常的护卫,会些功夫,走马经验多一些罢了。
赫连文渊神情凝重:“好,公子,那咱们先到前头去吧,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就换岗了。”
看着韩长暮下马,孟岁隔姚杳等人也纷纷下来,相互之间没有交谈,却很默契的跟着赫连文渊往前走。
萨宝一行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