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揪出队伍里的奸细,对任天龙而言无疑是庆幸的,若发现不及时,等两个处心积虑的家伙乘人不备来个致命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背后捅刀子,最是要命!
要知道他二人的身手实属强悍,非一般练家子可以匹敌。
孟子德虽然之前嗜赌如命,可办起事来却是事无巨细。
骞乐镇被攻占以后,任天龙派手下弟兄中看起来最老实的他来管理岩塘所有赌场,出乎所有人意料,孟子德打理的是井井有条。
识人用人断人,也是越发的有见地。
而水墨水沁能不动声色的渗透进来,还得其推举,可见这二人心思是何其深重。
此去天阴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伴着清晨渐自明澈的天空,没由头的劲风倒是知趣地退向西的远方。
知白去往岸边做说客,请说了一叶船只载着众人过河。
船家与这里许多船主一样,是背井离乡的捕鱼人,他满手老茧,额头一颗很大的黑痣,虽说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长了一副四十好几的脸。
见任天龙等人礼貌登船,船家客气的端上糕点跟新熬的米粥,对这个普通的男人而言,任天龙他们算是不俗之客,因为没有谁会带着刀剑棍棒来这游野闲乐。
船只离岸,与磅礴的牛曼山越来越远……
“叶伟民可真不是东西,处心积虑的安排水墨水沁这样的高手在我们队伍中间,心太他娘的歹毒。”
“他儿子叶成详的死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叶成坤那个混账东西,性暴成瘾,自己作孽。”
早粥过后,影子站在船头戒备,知白他们聚在船舱休整,任天龙则靠在一根柱子旁,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数月前击杀血貂的场景,一旁知白几人攀谈起来。
“不难理解,叶成坤是要学一身本事找龙哥寻仇呢。”
矮子李说道。
“哼,不自量力,龙哥放心,欧阳先生我们是打不过,不过叶成坤嘛,只要他敢来,我定叫他有去无回。”
知白见任天龙不为所动,便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年纪不大,底气倒很足!
“等我腾出手来,好好收拾这个畜生。”
任天龙回到华夏也没闲着,不光让人打听影子的仇人二林的下落,还在留意占据风华镇通塬大厦,拥有NG特守的匡忠德,当然也没落下他的死敌叶成坤。
说是被送去美国,可出国不久就又回到华夏,还拜在华夏五圣西剑欧阳膑的膝下学习剑法。
这一切的一切,他早已知悉,虽听闻欧阳膑剑法超群,可面对死敌,任何威压与恐惧都不能将他侵蚀。
如果欧阳膑到时要袒护那个畜生,任天龙依然会义无反顾的对其亮剑。
这不是一意孤行,而是睚眦必报。
影子站在船头,随着船家划桨小船前移,平静的河面涟漪涤荡。
山不再挺拔,水不再清澈……
风撩拨影子的发梢,几缕发丝挡了她的眼帘。
船舱任天龙他们的谈话声,此刻似乎轻小了许多,影子紧闭双眼,恍然站在了皖容神木的村庄,站在高崖茂林的石山上,她眺望青山绿水,眺望着光泽与希望。
众人乘坐的木船在行进之间,下方几条红影突然暗流涌动……
午阳初起,没了昔日的热烈,昏辉且尚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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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曼山的背面,水墨水沁静坐一处,吃了些干饼稍作调整。
昨夜深山被血貂所创,刚才又被知白他们打伤,虽然这些伤势不够致命,可叠加在一起也是相当不好受。
“任天龙为什么会放我们俩离开?按理说我们是活不成的。”
水墨静静的说道,他的语气有丝迟疑。
若任天龙他们五人联手,现在估计他二人连渣都不剩。
“郎,别想太多,既然离开了任天龙,我们得回到阳城,毕竟还有一半的钱没拿到呢。”
水沁有些财迷的说道。
“人没死,钱肯定是拿不到了。”
水墨摸了摸水沁的头,沉定道。
“大不了我们晚回去几天,天阴山是什么地方,那是华夏排列第三的禁地,我还从没听过谁能活着出来。”
“也是,中神医是有通天手段,当然有所依靠,可任天龙他们,恐怕生还无望哦。”
见水沁如此说来,水墨同意的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任天龙为了一个女人碰触仇敌,只身犯险敢闯禁地,真是有情有义。”
二人起身走在灌木林中,脆枯的细枝被踩的“咯嘣”乱响。
“回到遭老子头那里,或许我们能骗到剩下的钱,可我们是不是能不这么做……”
水墨笑着与水沁十指相扣。
“任天龙这人有点意思,既然有绝对的把握可置我二人于死地,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放我们离开了,这个人胸怀与城府在老头子之上。”
水沁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水墨:“郎,说下去。”
“老头子那里,我们想得到的东西最后真能拿到吗?”
“你是说……”
“与其把赌注放在一个诡秘不可知的人身上,还不如送他个顺水人情,我们以此做筹码或许还能分一杯羹 。”
“郎,都听你的”水沁说完靠在水墨的身上,眉头一皱道:“不过天阴山太过艰险,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