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几乎是顷刻就品到了暴君话语背后的意思。
她一下子坐起身,反应迅速地抱住了暴君的小腿,下巴往他的大腿上一搭,睁大眼睛,语速飞快:“不不不!”
“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人美心善普度众生——”
裴舒彩虹屁倾倒而出,不要钱一般往砸,然后她顶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盯住了暴君:“怎么会忍心把我丢出去呢?”
她对暴君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对吧?”
暴君却一脚踢开了她,他脸上还挂着的冷笑一下子消失了,眉头紧皱,神情恹恹,脸上神情在“莫挨老子”和“给爷爬”间反复横跳。
他看都没看被自己一脚踹开的裴舒,死死拧着眉,从一旁雕着细密龙纹的抽屉里拿了张手帕,仔仔细细地揩了揩自己的指尖,又随手把帕子扔到了窗外。
裴舒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扭了头,结结巴巴地,但是语气坚定地道:“这样不好。”
暴君冷漠地睨了她一眼。
裴舒抱着自己缩到了马车一角:“你乱丢垃圾。”
暴君:“?”
他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裴舒,然后冷笑了一声,蹲到了裴舒面前,捏住了裴舒的下巴:“小东西,你想和这个手帕一样被丢出去吗?”
裴舒认真思考了一下:“怕是不行。”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马车窗,然后和暴君对视:“车窗太小了,你没办法把我丢出去。”
暴君愣了一下,然后忽地大笑了起来:“真不错。”他抬脚踢了踢裴舒,然后神情懒散地躺回到了自己的软榻上:“你突然学会了怎么讨我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