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怕什么?这易烟不还是周家的大奶奶吗?只要有易烟在,还怕咱家饿肚子?还怕沛文的事没人帮着打点?”
那陈易明听见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老娘在担心银子的事情,顿时,目光就投向了自己的亲妹妹,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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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易烟听见自己哥哥的这话,心中顿时一万句mmp在沸腾。
压住内心的脏话,陈易烟红着眼眶对着陈易明哭道:“哥哥,我不行呀,我现在只是周家的大奶奶,还不是周夫人,拿不到家里的银子不说,昨晚上拿来的那五十两银子里,还有二十来两是找我的两个弟媳妇借的呢。”
“现在,我都在忧愁着该怎么还上这个银子,这要是还不上,别说是以后的周夫人了,恐怕,就连周大奶奶,我都当不了多久了。”
说完之后,陈易烟的头埋在床边上,小声地哭了起来:“现在,我都不知道去哪里弄银子啊……”
这陈易烟倒不是假哭,而是真实地在担心着自己的以后。
那陈老夫人听见女儿的话,冲着儿子嘲讽地笑了一下,问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昨晚上,我们借易烟银子的时候,可是说今天就还给她的。”
陈老夫人倒不是有多疼女儿,只是,觉得连和离这么大的事,儿子都不和自己商量一声,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被自己老娘盯着,陈易明的心中慌乱不已:难道,自己和离真的错了?
“娘,那,那,那该咋办?”
这九年从未担心过家里银两花销的陈易明突然间想起了之前那种清贫的日子,想起自己肚子饿得不行,只能够狂喝水的狼狈模样,瞬间浑身打了个冷哆嗦,突然就意识到了左清灵的重要性。
这整个陈家,只有他们母子三人对贫穷饥饿有着最深刻的理解感受。
那陈秀才,靠着自己秀才的名号,就算是迂腐不愿收徒,走到外面,混点吃的,还是比较容易。
可是,他们不一样,只能够在家里生生地饿着。
还是,后来陈易明兄妹二人长大了,陈易明帮人抄书,陈易烟跟着自己老娘做刺绣,才多多少少挣了一点,不至于再饿肚子。
可是,这好日子,那也是左清灵嫁进来之后才开始过上的。
因着陈老夫人节俭,所以,左清灵的那五十两银子陪嫁,硬是用了九年。
“咋办?”
“呵!”
看见自己儿子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惊慌的表情,被婆子扶着的陈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和离的时候都没想着问一下老娘,现在,问老娘,老娘有什么法子?”
“娘,我知道错了,你就告诉我,我该咋办?”
那陈易明乖乖受着自己老娘的怒火,低着头问道。
看着儿子这副样子,陈老夫人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但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不好:“咋办?当然是先去把人给哄回来啊,那些铺子都是咱们老陈家的,哪有让她带走的道理?”
因为有下人在场,陈老夫人说话没昨晚上那么直接。
但是,床旁的陈易烟兄妹二人却是都听明白了:这是让陈易明去把人哄回来,拿到银子铺子之后,再想法子让人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