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儿大义凌然的对门外吩咐着,得知已经有人快马加鞭的去送信了,便又开始吩咐人好好查看周围草木,别让那些毒物在周边做了窝。
活葬冲喜的大礼,可不能因为有这些东西就提前结束。
可这大礼不结束,各府跪经的人就不好提前撤离。
她这话吩咐完,顿时就有好些人自告奋勇,带着棍子火把的到处敲打。
他们面上说是原为叔王府分担劳苦,其实都是怕轮到他们跪经的时候,也会遭此大难。
从晌午到黄昏,墓园内外乱成一锅粥。
等夕阳落山,夜幕降临,闹腾了一天的山野,这才渐渐恢复平静。
物资匮乏的墓园,受伤的奴才们没几个人能有对症的解毒药可用,大家都只靠往外挤毒血来排毒。
等白日里泼在地上的雄黄酒的气味被春风刮净,夜风拂面而来时,浓重的血腥气,便笼罩了起来。
偏这日大家伙都忙乱这边,日常该去砍柴伐木的奴才,有心想在石阶下多堆几堆篝火,却只能因为缺少木柴而面带遗憾。
“都是带把的爷们儿汉子,谁还怕黑啊!你们都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着!”
正在啃果子的司青儿,依着封门砖小手一挥,不光是让烧火的奴才退下去,还把劳累了一天的侍卫们,也遣走大半。
用她的话来说,这里乌泱泱的全是人,难道还怕耗子进了墓室来作怪不成?
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侍卫们也没坚持留守,便由着她说啥是啥。
很快,墓室外护卫的人就少了一大半,而原本应该点在石阶下的篝火,也因为没人看管,渐渐暗淡。
司青儿也没继续留在门口吹风。
步履悠闲的回了内室,然后就开始起锅烧油,炸她最爱的小酥肉。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对煮酒也有了研究。
一壶热酒,一碟小酥肉,再守着油锅随时炸几根炸串,空寂的春夜,就这么悠闲在在过了大半。
快到午夜时,穷奇敲了敲暗门,然后开门对她做了个万事俱备的手势。
“你先别走,先把王爷背到暗室里。”
司青儿扶着棺材沿站起身,伸手就想把挺尸的慕九昱抱出来。
“奴才来吧!”
穷奇很会来事儿的凑了过来,得了司青儿的允许后,这才把他家主子爷扛到肩头。
临到暗室边上,穷奇回头看向角落里的碗盘碟子,贴心的提醒司青儿:“您还没吃完吧?要不,把酒菜带着到暗室里来吃?”
“不不不。”
司青儿闻言连连摇头摆手,然后护着慕九昱的头,像是怕穷奇进门的时候会磕着慕九昱的脑袋。
等她跟着穷奇进了暗室,并很细心的给慕九昱盖好被子以免着凉,这才拉着一张正经脸说:“你告诉我暗室的机关,我待会自己进来。毕竟今夜这场是重头戏,我得亲眼看着才放心。再说,这种时候若是外头人觉察墓室里没了活人,焉知会不会影响咱们下一步计划。”
她这一席话,是早就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的,避她的重,就穷奇的轻,应该不会让这蠢材听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