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妇人浑身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灵妍揪住草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三个壮汉每一次粗暴地推搡和撕扯妇人的头发衣物时，灵妍就碾一次脚下的土，直到她蹲的地方都有了个坑，她终于说服了自己。
假的，虚幻的，不存在的。
最主要的是，她打不过。
就算是初级副本，她零装备的情况下，也只能被路人NPC分分钟KO，还有什么余力对一个NPC产生同情？
可是所有的自我催眠，都盖不过那妇人声嘶力竭的求饶哭喊。
“救命啊——”
“大爷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
“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行行好——”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们饶了我吧——”
“谁来救救我——”
“救我——”
灵妍捂紧耳朵抱紧头，脑袋一次一次重重磕在旁边的树干上，嘴里轻声哼唱起国歌，自欺欺人的想要淹没眼前过于真实耳边过于凄厉，刷新她认知的视听画面。
可那些画面植入她脑海，声音就像三藏的紧箍咒，让她脑袋炸开。
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灵妍搀扶着那位妇人，走向了霄城的城门。
灵妍忽然觉得可笑，这和她一开始的打算真真儿是不谋而合。可她现在，却被刚开始那么笃定的自己蠢透了。
伤害无关大小，只关有无。
她如果一开始捏了这颗她所认为的软柿子，洗劫了这个女人的衣物。那自己在这个女人心目中，怕是与那三个大汉无异吧。
两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踩着夕阳拉长的影子，走向了另一个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