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是几位老者,小白便上前施礼,并说道:
“见过诸位老先生,在下吕墨,这是我朋友孟由,我们都是太学里的学生,听说这里的乡校办的不错,我等今日便随同师清前来,贸然登门,实在是叨扰了。”
其中一个花白胡子老者闻言笑道:
“这乡校本就是众人集会之所在,无论是孩童上学,国人集议,还是节日祭祀,都是在这里举行,本就不禁出入,何来打扰一说。”
“夫子,夫子,你说的礼物呢?你带来了吗?”这时,这里的学生们在认真向老师见完礼之后,也表现得十分活泼,上前来拉着师清旳衣袖开始问东问西。
师清的性子也好,虽然学生喧哗,也不去斥责,反而摸了摸扯袖子那个孩童的头(摸头杀),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
“带来啦!夫子我什么时候不曾守信?不过书卷不多,只能几人一份,一定要好好珍惜,千万别弄坏了。”说着,打开书箧,取出几份纸质卷轴,交给了那些孩子。
孩子们拿到卷轴,不由欢呼雀跃,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展开,泛黄的纸上用墨上写着简体的字,显得十分珍贵,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纸张,发出惊喜的欢叫:“这像丝一样滑,这就是纸吗?”
这个举动引得众多孩童效仿,然后他们纷纷发表意见,一个说:
“不对,这像麻,丝要比这个顺滑多了!”
另一个马上反驳,说道:
“不对,像丝!”
“像麻!”小孩子们的争论总是很单纯的,吵过之后便又会和好,继续分享有关这纸卷的感受。师清将最后一份卷轴递给在旁边的几个老者,他们之中那个和小白说话的花白胡子老头用双手接过。用满是褶皱皮肤的干枯双手将卷轴接过,轻轻将它展开,再用手拿远了,用昏花的老眼认真地看,过了良久,才说道:
“这就是简字,这就是纸呀!果然要比竹木简牍强太多,字也是好字,我就俛君上是有见识的,怎么可能胡来呢!”
他手捧卷轴的手臂轻轻颤抖,像托着的不是一卷轻飘飘的纸,而是一座金山一般,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