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白所用的砚台,便是由本地青石所制的淄砚了,淄砚虽不如后世四大名砚那般知名,但也算青史有名的好砚台。这方砚台更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攻玉之工亲自挑选,并雕琢制成的,石质细腻,润而不燥,很适合用墨块磨墨,放在后世里也算佳品。
此刻,管仲便拿起地上的一篇《劝学》,打开卷轴来,从头到尾慢慢地品读。起初他还没放在心上,只以为小白信手涂鸦,但当他开始读下去之后,不由目不转睛,眼睛都要拨不出来了。眼见管仲如此模样,其他人也纷纷观赏小白在一个早上所作出的成果。
当他们看完了自己手上的作品,便忍不住与其它人互相传示。鲍叔牙在看完之后忍不住长叹道:
“难道这便是太公望的作品吗?又或者是周公所作的文章?”
他对小白的水平有很深的了解,压根不相信小白能写出这样的内客来。但太公望的著作更偏向于军事和权谋,而小白所写的作品却都是后世里儒家的作品,而儒家的思想又承自孔子,孔子又自认为是周公的继承者,所以被鲍叔牙视为周公所作的也很正常,而管仲对小白所写内容的评价是“微言大义”。
小白对此倒不是太在乎,反而向自己的心腹重臣们说出了自己在泮宫和乡学里的见闻,商量起应该如何振兴官学,怎样利用乡校来贴近民众,听取民众的声音。众人也都很赞同乡校对人们的教化作用,管仲对小白所提及的师清的做法很是赞尚,希望小白能够提拨他,任命他担任掌管典籍和教化之类的官职。
若非现在纸张产量严重不足,而这点产量又要优先用于官文公务,或是泮宫里的课本书籍上,小白早就想把齐国宫中那些用简牍记载转换为纸张了。而要做成这件事需要一大批有空闲有学识官员,而齐国目前的人力物力暂时不足,便只好留待日后了。
但小白也一直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因为这不但意味着可以借此机会,重新修订齐国典籍。也意味着小白可以召集一群年轻人在自己身边工作,就像明朝皇帝所设立的翰林院一样。兴修典籍既可借机养士,培养人才,又能当作校书郎使换,为齐国的文化发展贡献力量。
而这其实对造纸作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实小白对造纸坊这段时间的改进速度已经很满意了,但纸的产量要想满足齐国现在的需求还力有未殆,更别提小白所期望的去开发类似卫生纸之类的新产品了。
现在齐国的纸张堪称有价无市,许多底层的官吏都只闻其名而未见其实。像师清带到乡校里几张纸卷轴便引发了一场小轰动,即便是纸的产量上来了,估计人们对纸的看重也不会改变。古代的人有个习惯叫惜纸,也就是将用过的纸张截下未曾使用的空白部分,留在下次继续使用。
这并不是吝啬,而是对纸的一种喜爱,是对纸所带表的文化的一种尊敬。以现在纸类的价格,如果小白还想用纸来制作卫生纸的话,势必要接受人们的口诛笔伐,国人非议。说不定便被后世里那些专门记载国君黑材料(野史)的给记上一笔,被后人骂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