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叔牙等人纷纷称赞小白有仁心,小白坦然受了,不过鲍叔牙还是忧虑的说道:
“君上,可这谭国的坚城还是需要我军攻打,谭国凭借坚城而守,我军要如何攻破谭城呢?”
小白露出一丝神秘微笑,说道:
“谭国虽有坚城,但我齐国不是也有攻城器具吗?我有齐国武士愿听从我的命令,为我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可有谁愿意为谭侯死守这座凝聚了谭人血泪的城池呢?”
谭城宫城附近,大夫公孙言家中。刚从谭国宫中回来的公孙言顾不上老妻美妾的关怀,一脸忧郁的回到寝室之中,不顾形像的侧身躺在榻上,不住的哀声叹气。
公孙言的妻子不知他为何如此忧虑,命他那小妾去准备饭食,自己进了室内,向自己的丈夫问道:
“夫君,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和那个公孙言在朝堂上争执了?还是君上不看重你,而看重那公孙言呢?”
“唉!谭国的朝堂还有什么好吵的?现在齐国大军围城,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情况呢,我还会担忧君上对我不看重吗?”
此时,小妾捧了饭食来,公孙言下了床榻,开始用餐。虽然只是公孙言一人用饭,但案几上的饭菜还是很丰盛,有肉有鱼,有羹有蔬。公孙言吃了几口,又忙向自已的妻妾问道:
“家里粮食还有多少?够我们和家中武士吃多久?”
他的妻子回答道:
“我家粮食是不会缺的,就是交了军赋之后也够我们吃一年的。只是今年国君忙着召集国人野民修城墙,连我家田里今年的春耕也大受影响,只怕今年不会有多少收成了,说不定还要救济一下野人们,那我家的粮食也不够了。夫君,齐国的军队什么时候离开呀,要是和齐国人打仗,夫君你也要上战场吗?”
听了家中的粮食只够一年食用,公孙言眉头紧皱,他知道谭国这几年粮食都未丰收,军赋田赋却没少征收。自己家中粮食不多了,普通国人家中只怕更没粮食,加之今岁误了春耕,今年恐怕难过了。
可现在齐军围城伐谭,谭国国内粮仓之中收到的军赋,也就是国人们交出的粮食也不够多,恐怕在齐国的围城也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不是最令人担忧的,谭侯和公孙方一力坚持据城而守,可他们也不想想,即使能够打退齐军这次进攻,能够挺过下一次吗?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埋怨起谭侯不听自己的话,如果早早便去朝见齐侯,哪怕谭国做齐国的附庸又有什么不好的,还会有灭国之祸吗?他又想起自己在齐营中受到的招待,以及齐侯对自己的承诺,不由心中一热。
公孙言想了片刻,他召来一个自己信的过家臣,让他去将几个与自己相善的大夫请来。公孙言觉得要和他们商量一下,考虑一下自己与家族的前途和未来了。在谭国这棵大树就要倒下的今日,树上的猴子是要随树而落,被树砸死呢?还是要趁着这棵大树未倒,抓紧时间另上一棵大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