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四根饕餮石柱血气迸发,形成一个球罩,将连义山护于其内。后又从饕餮的巨口中吐出精纯血精反哺连义山,使其以肉眼可控的速度在恢复着伤势与实力。
连秀山自然不能干看着,只是好几次奋力出手,竟然拿这血气之罩毫无办法。
眼看着连义山逐步恢复,且气息愈加强盛。不管是连秀山还是左寒蝉,脸色都异常难看。而一旁的薛礼与许无泪则是眼色惊异。
感受着伤势的恢复,借助饕餮石柱这件异宝,连义山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将敌人全部消灭殆尽。
饕餮石柱不断吞吐,将着几日存储的血精不断供养着连义山,在血精消耗殆尽后,只见饕餮石柱上传来一声龙吟。天地间的阴阳二气开始往石柱聚集。
连秀山看着气势节节攀升,依然超过自己的连义山。再感受着饕餮石柱吞吐阴阳二气强行灌注其身。不由脸色一变:“连义山你疯了!强行施展你也会油尽灯枯的!”
连义山没有停下,感受着来自全身内外无比的痛楚,其不由嘶吼道:“纵使油尽灯枯,也要你们与我一同去那森罗地府走一遭。”
感受着连义山此刻暴涨的修为,几乎快要达到了逍遥境九品的程度;再看着连秀山惊恐的表情。左寒蝉内心以悸:你连义山的底气就是这个吗?他实在没想到饕餮石柱这件异宝居然恐怖到这种程度。硬生生将逍遥境界的上人提升了八品的修为实力,虽然对于道的感悟没有提高,但是就其修为的破坏力而言,在场无人能够阻挡。这与那日连祁山所用血元功提升的实力简直是天壤之别。要知道连祁山当时只是崖境的凡人而已,不成上人,终为蝼蚁!上人之间一品只差往往就能决定两者的胜负,越是高深的境界,其一品的差距越大!
连秀山等人直欲转身逃离,可是连义山却不给他们机会。
只见连义山阴阳二气环绕,体表血精火焰燃烧。
周遭形成了数颗极其细小闪耀的血精结晶,结晶内外同样阴阳二气环绕游走,如同天地初开,无数血色星辰于蒙昧中诞生。
伸出一指,无数的血色星辰带着赤芒向着连义山指尖汇聚。
这般不顾性命的吞噬阴阳二气,只为施展出不达窥天境,便无法施展出的哪一连家绝招。因为只有修为到了窥天境,才能参悟天地大道,凭借自身引导阴阳二气。
截江指第八指——截天地阴阳!
一瞬间赤芒、白芒、黑芒三色闪烁出无边光亮,所指之处,整片空间仿若被定格。一时一片漆黑,一时又一片白亮,一时又是血色当空。端的是恐怖无边。
其光色都是无比刺眼,使人无法睁眼直视。
一切都是无声,在这片刺眼中,眼中空无一物,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山峰、人体、树木、气流,你所能看知道的一切,在这片空间中都在湮灭,化为劫灰。
等光芒过去,只见连义山对面的山脉形成了一道巨峡,仿若本就是如此一般,一点也不突兀。而除了少许无泪城的精锐外,连家堡的叛兵包括连湍流与大部分的无泪城士卒都已经灰飞烟灭。
而此刻的连义山,全身如同漏斗般,阴阳二气与血精之气不断泄出,伴随着的还有多条喷射而出的血线。一时脱力,全身痉挛的从空中摔落下来。身体不断颤抖。
而对面一旁的薛礼与许无泪二人此刻也是感受到一股脱力感,满头大汗,口中粗气难止。尽管连义山的主要目标不是他们,但是也逼得两人不得不拼尽全力护住薛宝凤与令狐长青等人。
两人都面色惊骇,心想连秀山与左寒蝉只怕在劫难逃。尽皆抬头望去,一时面色一颤,如鲠在喉。
只见天地间此刻于空中挺立着一道身影,面容苍老,不知其年岁。全身黑袍,只有一双无比骇人凌厉的眼睛可以看见。身上无声无息,但却宛若洪荒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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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给予薛礼两人无边的寒冷。
而此刻的连秀山与左寒蝉居于其后,竟然毫发无损!
“啧啧啧!不愧是被兵奕阁列为秘藏级别的功法。若你是破入窥天境,再感悟道则,怕是我也不能够完好无损的挡下来。” 黑袍老者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抽搐的连义山赞叹道。
而身后的连秀山与左寒蝉见着老者后,宛如老鼠见着了猫般,与空中径直下跪道:“属下拜见杀祖!”
一时间,薛礼许无泪与连青山的瞳孔都骤然扩大!
杀祖,暗流中实际的掌权人。暗流中硕果仅存的杀祖有几尊不得而知。但是每一尊杀祖都是强横无比,令得天下胆寒。只因,在暗流中想要成为杀祖,要么,灭一国;要么弑一尊窥天境的强者才行。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九死一生的试炼。
连义山此时倒于血泊之中,颤抖着斜眼看着完好无损的连秀山二人,脸上怆然与无力。
“哟呵!这里挺热闹的啊!”
正当全场都迫于暗流杀祖的威势时,只见一道慢悠悠的流光临近。一个不修边幅、赤胳膊赤手的中年男子来到了这方上空。全然没有感觉到这里气氛紧张与凝重的觉悟。
来者正是已经逝去的连百川的酒友‘陈不臣’。亦是‘百晓生’中的二师兄、桃源中的二夫子。
为了找这连家堡的位置可是让陈不臣打听了好一段时间,期间,只要他提到连家堡三个字,那些百姓们就唯恐避之不及般弃自己而去。搞得陈不臣那是一个郁闷。最终在一个满身是伤,重伤垂死之人的身上才知道了这连家堡的方位。只是没想到这一来就遇到了这般有趣的场景。
卸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几口酒,确定没了后。顿觉索然无味。也不管自己身旁不远处的暗流杀祖三人。对着在场众人大声呼喊道:“哪个谁?你们之中谁叫连湍流,赶紧给我站出来。等我结果你后,我好再去沧州府打酒!”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哪里来的奇葩?看不懂如今的时局吗?
只见连青山从七名暗流杀手中脱离了出来,对着陈不臣道:“虽不知小友与湍流有何仇怨,但是连湍流已经逝去。”
说道这里,只见躺着的连义山眼神一暗。亲手结果了自己的爱妻,如今又亲手结果了自己的儿子。这般滋味,只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陈不臣闻言面色一愣?死了?这可怎么办,我这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这大话可都是在百川的坟前说过了。
“那可还有陈湍流的同党在场?”
连青山闻言面色也是一怔:好小子,这是硬要往枪口撞啊?
还未等连青山说话,这方的被解了穴道的连青璇便是迫不及待道:“喏!你隔空不远处的三人便是!”
连青璇的想法很简单,拿这来历不明的人当刀使,能拖几时是几时。其能够冯虚御风,想来也是为高手。
陈不臣听了这话,皱眉看着暗流杀祖三人。
连秀山欲上前将这来历不明之人击杀,只见却被杀祖拦了下来:“你,远不是他的对手。”
而这边的陈不臣见连秀山欲动手也是看了其一眼。只一眼,连秀山便感觉自己仿若立于万丈高山山脚,抬头仰望,难忘山峰尽头,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只见杀祖看向陈不臣缓声说道“小友这般年纪,便是到达如此境界,实在是令老夫汗颜啊。”
陈不臣看着面前的黑袍老者,只感觉自己仿若被阴险毒蛇盯上。浑身汗毛肃立。
“你们与那连湍流有关系?”
“有,也没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那小友觉得有,还是没有呢?”
连湍流紧锁眉头,一时之间不好进退。
“方才那连家人也说了,连湍流已死,小友又何必执着于旁人?还望小友好生考虑。”
连湍流心中暗思,他自然知道这老祖的身份,从那令人厌作的气息上来看,只有暗流这群行走于黑夜与尸体中的人才会带有。并且这老祖显然是一名窥天境的杀祖,自己与其交锋,大概会两败俱伤,不划算,不划算。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平日除了好一口酒外,也好热闹。我在这里驻足观望,应该不会碍你们的事吧?”
老者眼神一凝,沉默片刻,竟是笑道:“那是自然,小友自便。”
陈不臣洒脱一笑,飞至不远处的一座巨石上。好巧不巧,正是钟鸣等人的藏身之地。
左寒蝉见此,欲上前演说,却被杀祖拦下:“先将连家堡拿下再说。”
而此刻的连义山却是脸色平静。
连秀山看着丝毫不显慌乱的连义山,心中疑惑。以他对连家堡的了解,连家堡的精锐尽在这里。其不可能还这么镇静才是。
等等!似乎是少了一人。义山二房的儿子连不拒,也就是薛宝凤名义上的夫婿并不在现场。
连义山看着连秀山虚弱一笑:“看来你是发现了。”
连秀山眉头一皱:“你以为凭借连不拒哪个废物,能翻了天不成?”
“凭我那个废物儿子当然翻不了,但是如果是哪位前辈,定然是能翻手便将你等镇杀!就算是你们这位杀祖阻拦,也不行!”
连秀山像是想起了什么,后退惊呼道:“你难道将她解放了出来?”
世人皆知连家祖地有一件霓裳羽衣,却不知其从何来,都以为是连家堡祖上所传,实则不是很确切。
连家堡最初的先祖据记载,在数百年前乃是一位初入窥天境的强者,其因为这片山脉道则气息浓厚,便是在此处安置建立了连家堡。在建立之初,偶然发现了一处地脉汇集之地。其中道则还要超出外界好几倍。
随着先祖的深入,发现在地脉精萃汇集的地乳湖泊中,飘着一支被道则包裹住的青竹小船,小船中卧睡着一位陷入沉眠的倾城女子,圣洁不可侵犯。而霓裳羽衣正放置于一旁的石阶上,艳丽无比,道气盎然。从此先祖便将那地方作为了连家堡的祖地。并规定,每任堡主都需要去祖地朝圣。
而随着上一任堡主将那一物从大齐皇陵带回进入祖地后。那睡于竹船中的女子竟是与那一物什产生了共鸣,那物什飞入小船中,竟是使得船中的女子苏醒了片刻。这时连家堡只有堡主才能知道的事情。之所以连秀山能够知晓,全是这十多年来刻意打听的结果,才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随后,自连百战开始,便一直在按照那船中女子苏醒时的指示在搜罗天地奇珍, 想要将那船中女子从沉眠中解放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