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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衙堂争辩

这时,只见那虎三笑说道:“大人,这只是这牛大郎的一面之词,做不得数。”

庞澹泊点了点头,只见杨书航急忙对着牛大郎道:“你如有证人或证据就赶快说出来!”

庞澹泊瞧着身旁的杨书航眉头一皱,有些不喜他的所为。杨书航也知道自己越矩了,闭口不再说话。

牛大郎听了杨书航的话后,赶忙对着庞澹泊道:“证人是有的,除了草民知道此事外,还有一人也知道这件事情。”

“哦?是何人?” 庞澹泊俯身一问。

牛大郎转头看了钟鸣一眼,只见钟鸣对其点头。上首的庞澹泊当然也看到了在这一幕,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牛大郎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指着站于钟鸣等人身后的宋江对着庞澹泊道:“禀大人,草民说的证人便是这宋江宋兄弟!”

庞澹泊看着那走出来,戴着兜帽的宋江。脸上疑惑。

而一旁的虎三笑却是有些猝不及防般地蹙了下眉头。对于宋江跟随钟鸣等人前来堂上作证,是他始料未及的。昨日也就只是派了剽二爷暗中尾随,所以虎三笑并不知晓跟随钟鸣回来之人便是这宋江。

宋江将兜帽撤下,只见堂外的百姓们见了其颜后,都惊异起来。

“这宋江不是消失很久了吗?”

“他以前不是虎三笑的左膀右臂吗?如今怎么会站出来与虎三笑作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虎三笑将他的妻子与老母都给杀了...”

“这虎恶霸终于是要被绳之以法了吗?”

堂外一时一片哗然。

“肃静!” 庞澹泊再喝一声,要不是为了彰显公正严明,实在是不想这些闹民靠近衙邸半步。

而虎三笑看着宋江对自己仇视的眼神,心中一悸。心想:这次必定要将这宋江按死。

宋江在与虎三笑对视一眼后,便是对着庞澹泊拱手作揖道:“草民拜见庞县令,这牛大郎口中所说乃是实情。当日虎三笑与我等密谋加害那林捕头,于正阳门外的竹林酒肆动的手,确是先喂以毒酒,然后再是进行的围杀。”

“这么说,这林捕头的死,你也有参与?”

宋江深吸一口气,如今杀身成仁,为了死去的母妻,心中早已经无所畏惧:“是的!当初受虎三笑蛊惑,小人也参与了围杀。只是虎三笑在事成之后,欲杀人灭口,小人侥幸在牛大郎的帮助下逃脱一命。”

庞澹泊思虑着点了点头。

“可这光是呈堂证供却是无法作为此案决定性的判定依据。你们可有物证加以佐证?”

宋江听闻后转头看着虎三笑的胸腹。

“当日围杀林逋头时,虽说其喝了毒酒,但是困兽犹斗。凭借林铺头‘山上’境界的实力,我们也是伤亡惨重。当时虎三笑的胸腹曾受了林捕头拼尽全力所施展的一刀,留下了一道狭长的疤痕。可让虎三笑露出胸腹,一看便知!”

虎三笑眼神一凝,那道伤疤确实仍留在其胸腹之间。

庞澹泊神情一滞,但还是对着虎三笑下令道:“虎三笑,烦请将你的胸腹露出来与本官一看!”

虎三笑沉默半晌,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胸腹露了出来,只见确实有一道长疤横陈在其胸腹之间。

“你还有话可说?” 庞澹泊目光熠熠地看着虎三笑问道。

哪知虎三笑‘噗’的一声,笑出了声。眼神轻蔑地的看向宋江与钟鸣等人。

对着庞澹泊作揖:“大人!小人还是那句话,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定小人罪状。这胸腹的刀伤乃是我家二弟剽二爷在前些年与我练武时,失手所致。怎地到了他们口中确是成了我的罪证?”

看着这虎三笑在哪里信口雌黄,宋江脸色不由一急:“你胡说!公堂之上岂能戏言!我宋江先前所言,皆是属实。”

“你看!还急了,定时被我抓住了痛脚。所以大人,他们的话不可轻信啊!”

庞澹泊一时犹疑。

这时,钟鸣站了出来,对着这安化县的县老爷庞澹泊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庞大人,请容我说两句。这林铺头一案在当年草草结案,空悬已久。而这宋江不惜冒着杀人之罪的风险来举证揭发,实乃让人不信其言不真。还望大人明断!”

庞澹泊看着举止不凡的钟鸣,白须一挑。再看堂外的百姓都认可其此番言论。不由隐晦地给虎三笑使了一下眼色。

被一旁的杨书航察觉,杨书航眼中担忧之色更甚。其他人不知道这庞澹泊与那虎三笑的关系,他杨县丞可是知道的。

这虎三笑原是姓庞名陀,乃是这庞澹泊的侄子。之所以这么多年虎三笑在这一地界儿敢于无恶不作,全都是这庞澹泊在一旁为虎作伥所致。要说那林捕头之死,除了虎三笑与其本就有仇外,一半的原因便是有这庞澹泊的授意。盖因那林汉业与自己走得太近的缘故。

虎三笑见一众百姓都在声援钟鸣等人。不由对着堂外咧嘴一笑,吓得堂外的百姓们不敢再发出一言。

“大人,这群人摆明了是想诬陷于我,那宋江定是被此人收买,才会这般不管不顾!我这胸腹的刀伤确为我家二弟剽二爷所伤,还请大人明察!”

庞澹泊面色肃然:“那剽二爷目前身处何处?可能上堂佐证?”

虎三笑看着钟鸣不怀好意地一笑:“我那二弟自昨日出去,便是未归,恐怕已是遭了某些人的毒手。”

语气意有所指,使得钟鸣眉头一皱:这剽二爷已经身死,而光是凭借讼词与堂上所言,确实是站不稳脚。这死无对证,找不出虎三笑话语的漏洞,倒是对虎三笑有利起来。

虎三笑接着说道:“大人!今日被传唤,来得匆忙,不知何事所以没有准备。不过小人自有自证之法,只是需要传唤他人。不如这样如何?今日堂审暂缓,明日再审。届时小人自会自证清白。”

却见王大朗急声高呼:“大人万万不可,如若放任这虎三笑归去,保不准其会弄虚作假。”

庞澹泊眼神微眯,抖了抖身上‘青天白日服’的衣袖,对着虎三笑道:“可!不过你今日需得在府衙度过,将你所要传话之人皆列出名来,本府明日自会传唤。”

虎三笑抱拳:“理当如此!大人真是深明大义。”

庞澹泊见钟鸣欲言,不等其说话,便是抢先道:“所谓,一口易堵,众口难调。如今只这两人举证,还无法使本官信服。再则本官也不能只听信你们一家之言,既然这虎三笑要自证清白,那就明日再审。尔等回去吧!”

钟鸣无奈,只得明日再看这虎三笑会作何花样。也怪自己当初接触民事太少,对于这对簿公堂之事想的还不够周全。

而这边的杨县丞见钟鸣点头,带着牛大郎等人离去之时。欲上前相送,对其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庞澹泊一手拦了下来。

只见庞澹泊眼神微冷,似是警告:“杨县丞不妨陪我回内府小酌两口?”

杨书航无奈,只得应承下来,与庞澹泊与那主簿一起向着衙门内府走去。

......

一日很快便是过去。

翌日开堂,只见安化县的百姓们早早地便是在那衙门外守候着。

昨日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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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了许久,但是无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堂上,只见虎三笑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庞澹泊见人已到到齐后,也无多言,而是对着虎三笑道:“你现在可以自证,说个明白。”

虎三笑点头,于是说道:“这林捕头与我有怨,众人皆知。盖因以前我做生意亦有不当之处,被林铺头砸过场子。但是要说因此我就行凶杀人也未免可笑!当日我确实邀请过林铺头去那正阳门外的竹林酒肆喝酒,本是想着与林铺头冰释前嫌,共为一方水土谋福祉。哪成想竟是成了他人污蔑我的缘由!”

虎三笑糯了糯嘴,继续说道:“这宋江以前确实是跟过我,也与我一同前往了那竹林酒肆,只是没想到其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受他人蛊惑,便是在这公堂之上大放厥词。那日与林捕头喝完酒后,我便是独自一人去了那窑馆,至于以后发生的什么,小人一概不知。我甚至怀疑是否是这宋江约了几个高手于半途将林铺头截杀。”

宋江闻言,面色狰狞:“荒谬!”

虎三笑不在意的一笑,看着宋江眼神轻蔑:“荒谬?谁人不知你宋江曾差点死于林铺头的手中,这等生死大仇,何谈荒谬?”

“你!” 宋江一时怒火攻心,却又不得辩解。当初参与围杀,确实有这番心态。

庞澹泊将两人的对峙打住,看向虎三笑:“你可有人证?”

虎三笑点头:“还请大人传唤那竹林酒肆的伙计。”

“传那竹林酒肆的伙计进来作证。”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头包布巾的,背部弓着的小厮走了进来。见到庞澹泊后赶忙下跪拜见。

“我问你,林捕头遇害当日,可曾到过竹林酒肆?”

小厮闻言,抬头惊惧道:“当日,林铺头却是在酒肆中,与...与虎三笑大爷一起喝酒。”

“哦?他们想谈如何?”

“小人没有过多接触,不过在端酒送菜之时,小人观那林铺头与虎三笑大爷相谈甚欢,口中还说着什么冰释前嫌之语。”

一旁的牛大朗听了,当即不干道:“你放屁!当日我亲眼所见,这虎三笑暗中示意你将毒投入酒盏中。并且我大哥一向嫉恶如仇,城中百姓皆知,怎么可能与虎三笑这恶徒相谈甚欢?”

那小厮一时惊惧,吓得一哆嗦。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牛大郎,不敢言语。

哪知虎三笑一笑:“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认为你口中的林大哥就如你口中的这般好?”

“不准你这么说爹爹!只见一旁的林依奶声奶气的叫嚷道。

钟鸣将林依拉于身后,看着虎三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是城中恶霸了?”

虎三笑一时语噎,眼中狠辣的看了钟鸣一眼:就让你们先得意一番,待会儿有得你们好看!

庞澹泊看着堂下争吵,嘴角不被察觉得一笑:“肃静!你们各执一言,本官也无从判定。这样,既然牛大郎坚持林捕头当日被喂以毒酒。那么就请当时为林捕头验尸的仵作来堂上作证一番。传仵作!”

只见不出半刻,一个满头银发,衣衫不整的老头便是被带了进来。

“大人,不知传唤小人所为何事?”

庞澹泊看着这个仵作:“我且问你,当年林捕头遇害,是你为其检验尸首。你可曾发现那林铺头有中毒之像?”

那名仵作闻言,细细思考了一番后说道:“回大人,那林捕头的尸首内,并未穿肠烂肚,并无中毒之像。不过...”

说道这,这仵作停下,故意看了牛大郎一眼,后继续道:“不过那林捕头的喉咙处有明显发黑的迹象。似乎是死后被人强行灌入了毒药。至于是何人,请恕小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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