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丽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连忙飞奔过去接电话。
刚出房间脚趾头却不小心撞在了墙上。
“砰”整个房子里传来一声巨响。
突然被这么一撞,萧丽被疼得闭上了眼睛,可依旧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剧烈的疼痛感与手机铃声混合在一起,扰得萧丽无比心烦。
但她还是快速跑过去,从包里一把抓出电话,用颤抖着的手滑动着接听键。
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电话那头就又传来难听的咒骂声:“你一个小贱人!贱蹄子!老娘真的就是白生白养了,你这个贱人你现在翅膀硬了。仗着能养活自己了!或是找了野男人有靠山了!哼!用不着我这个老东西了!你就这样来作贱我了!电话都懒得接!说挂就挂了!贱人我告诉你!想作贱我!你做梦吧!下辈子吧!我告诉你!就算你跑到天上去,你这贱人也还是老娘生的,你也还是得认命!山雀就是山雀,凭你怎么拼了命,也不可能变成凤凰。”
这个女人站在小河边,一直手拿着电话尽情的咒骂,一只手插在腰间,靠在一颗杨柳树旁。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布满了沧桑,眼睛有些浮肿,眼神里装满了恶毒与刻薄。
萧丽静静的听着,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的光线有点暗。
面对电话那头依旧不堪入耳的咒骂声,萧丽默不作声,眼底装满了无可奈何与悲哀,却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她盯着手机,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打转,眼眶也红红的。
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嘴角抽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好像明明是有话要说,可最后还是强忍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萧丽攥着手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依旧不停的从手机里传出来。
尽管有时候好像习惯了,可是习惯了的同时,萧丽的心里也是习惯性的一如既往的疼,一如既往的麻木,一如既往的波澜四起。
对于这一切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至今她都不明白,世人都说母爱伟大,伟大到人人歌颂。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她却不知道那些被人歌颂的母爱是什么样的,从小到大从未感受到一丝温柔与爱护,只有咒骂、侮辱和拳脚相加。
这样的感情是令人这么的麻木不堪,难以启齿到无地自容。
她也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么会用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词来咒骂自己的女儿,有时候萧丽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尽管接电话时,萧丽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再次听到这些话语,也还是忍不住心寒。
人呐心一寒就容易掉眼泪,这是天生的,任何人都一样,萧丽也控制不了。
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攥紧拳头紧闭双眼。
随后萧丽又抬头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才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萧丽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看了看,随后抬手把手机扔到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在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个创可贴,顺势靠着墙坐下来给自己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