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小天笑眯眯的站在黎民酒业门前的时候。
几辆马车低调的驶进了东阳府。
但是打头的马车本身却不低调。
车身四面都是昂贵的精雕楠木,立柱也都包裹着褐色的精美绸布,显得大气沉稳。
错落有致的窗扇格挡外面挂着一帘淡蓝色的绉纱,让人也不觉得突兀,反而增添了一丝俏皮。
马车缓缓走在石板上,车身轻轻的摇晃之间,顶角挂着的铃铛时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车厢很宽敞,中间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一个金色的小香炉正袅袅的飘着一缕缕清明的檀香,桌上还摆放着几盘精美的糕点和茶水。
桌子两边分别做个两名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位身着蓝色罗长裙,绣着荷花暗纹,淡金色的排扣从胸口顺着玲珑的曲线一路下到腰间;头上两根交叉的玉簪组合而成的钗子绾着浓密的青丝,玉钗的顶端摇摆的步摇格外的惹眼;一件纯白色的狐裘短肩得体的披在香肩之上,映衬着她那白如凝脂的肌肤。
女子安静的坐在垫椅上,又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面无表情。
另外一名女子则显得跳脱许多,她的穿着比起对面的那位就有点简单,上身一件淡绿色的襦衣,下身青色的长裙只露出脚面,头上两个犄角似的丸子头倒也显得可爱。
她不时的扭动着身子,一会又伸着脖子看向窗外,却因为绉纱的阻挡,只得悻悻的坐下来,百无聊赖的用手指绞缠着裙角。
宫装女子最终被这个丫头的动静给惊醒了。
她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小翠,坐好!”
那名被称作小翠的女子苦恼的说道。
“郡......小姐,还有多久才到啊,奴婢屁股都坐疼了。”
原来这是一对主仆。
听到小翠的发问,小姐无奈的回道。
“我们已经进城,应该就要到了。”
说话间,马车停下了。
车夫跳下马车,从座位旁拿下一个小凳子,放在了车厢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小姐,到了。”
车门打开,小翠先出来,接着门里伸出一只白皙的玉手,搭在小翠手上。
然后那位小姐弯着腰钻了出来,站直着身体看着前方。
“黎民酒业!”
“就是这了。”
张小天看着店门前一排的马车,眉头皱了皱。
要不要请几个保安,再划点停车位?
不然都像这样乱停在店门口,生意还做不做了?
再说有宁毅这样穿越的前辈打样,咱也照着葫芦画个瓢。
嗯,就这么定了!
说做就做,张小天喊过乐得合不拢嘴的张超把想法说了一遍。
不怪人张超高兴,主要是这黎民酒业的生意真的好,开业十几天了,营业额是节节攀升。
从开始的三百两到现在的一千四百两,当然,主要客户还是那些酒楼的掌柜和一些大户人家的管事。
散客也有,不过消费就低了许多,最便宜二两银子一坛的酒也不是所有人都喝得起的。
不过目前是没有办法,出品率在这里。
等日后酿酒的工艺和工具提高之后,价格才可以降下来,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遍地开花。
“你说的那个‘保安’好说,找几个当地的泼皮,每个人给几个钱就行。”
“至于那个什么‘车位’,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了,咱这个铺子,再加上不日之后隔壁的青草开业,到时候买酒的,买衣服的人和车都得挤在门前。”
“那时候别说买东西,就是过都过不来。”
“就像现在门前的这几辆车,一溜的停在这里,要是再待上几个时辰,这条街一准得堵死。”
“哎,哎,说你们呢。走不走啊?堵在门口,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之前的那位宫装小姐一愣,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张小天。
意思是,你在说我吗?
“对,就是你,漂亮的小姐姐,带着你的人让让。”
“呛——”的一声,小姐带来的人抽出了刀。
“放肆!”
连小草挽了个枪花,横着枪站在了张小天前面,不善的看着街道上的一群大汉。
冲突一触即发。
这时屋里的人都察觉到不对,吩咐看向门外。
接着便都抱着手臂凑到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外来的生胖头。
为什么说这些人是外来的?
连灭门菩萨都敢惹的人,绝对不是东阳府的人,甚至连和颂府的都不是。
也有眼尖的发现来的这些人似乎也不是好惹的,那些拿刀的应该是见过血。
应该是那位女子的侍卫吧。
一个好像是侍卫首领的人用刀指着张小天,沉声说道。
“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
张小天脸色一沉,偏首看向那位小姐。
“你的意思?”
李钰岚,也就是那位宫装小姐,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来之前父亲交代过,让她跟着他学习,说眼前的这个人有大才,要是能为皇家所用,应该可以对抗文华殿的那些大学士。
说实话,当时她是不服气的。
凭什么?
想她李珏岚被称作大召开国一百八十七年来最聪慧的郡主,只因是个女儿身,才没进入朝堂。
如今却被派来跟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学习。
那么他必须要表现出超出旁人许多的才能,才能让自己服输。
这只是第一关。
如果连这个都过不去,那么自己一定会使尽全力拿下眼前的这个黎民酒业。
这可是个会生金蛋的母鸡。
自己能放过他,其他人不见得会放过他,到时候只怕他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张小天此时见谈不拢,只好摊开手,对着身后耸了耸肩。
“看吧,真不是我嚣张,都是人家逼的。”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连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