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边上并没有人签字。
可以看得出来,这纸片是被人从整张纸上撕破后,掉下来落在菜园地里。
“线索有了!”
吴用轻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双眼看着孙二娘,沉声道:“夫人,你再想想,最近是否有人要来买你们的店,被你们拒绝?”
孙二娘闻言,顿了顿,回忆道:“几个月前,有一位东京来的客户,见我店里生意好,三番五次,硬要将我店买去,价格又出得很低,被我赶走。”
说到这里,孙二娘突然又大声道:“后来有人来店里闹了几次,被我和当家的打跑。最严重的一次,他们来了五个人,有三个人被我和当家的当场打断腿。另外两个人,也被我们打得头破血流,狼狈而逃。从此就没有再来。”
“我怀疑,就是东京那人指使来闹事。”
孙二娘想了想,又说:“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人再来闹事。”
吴用听了,沉默片刻。
朝众人看了看。
然后,对孙二娘道:“一定是那人见明的斗不过你们,就来暗的,对你们耍阴。”
“他于暗地里,贿赂官府或者军营里的人,让军营里的人,跟踪张青到菜园地,强迫他签字画押。张青不肯,双方便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吴用拿起手中的小纸片,慢慢道:“这小纸片和那衣袖布片、领口绣金边,应该是双方在争执、厮杀时,被愤怒的张青扯下的。”
众人听后,都点头称是,认为吴用分析得有道理。
孙二娘急忙问:“哥哥,那我当家的人在哪里?”
吴用想了想,沉重道:“估计是被军营中的人抓走。目前最关键的是,要查清楚,张青兄弟被关在哪里?”
孙二娘急道:“哥哥,这怎么查?”
吴用想了想,突然道:“有了!找金眼彪施恩,让他帮忙查。”
孙二娘听后,连忙道:“我现在就去孟州牢营找施恩。”
“不行。”
吴用忙阻止道:“直接去找他,目标太大,反而会打草惊蛇,把事情搞砸。”
孙二娘是个典型的急性子。
现在老公被人抓走,不知道抓去哪里?
更不知道被关在哪里?
心里更急了。
自己想马上去找施恩,叫他帮忙查个清楚,又不行。
担心打草惊蛇。
急得直跺脚,连声道:“哥哥,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吴用道:“先寻那郭公子,让他出面去叫施恩过来,当面商议。”
孙二娘听了,连连点头,仍旧是急乎乎道:“我这就去寻他过来。”
吴用又道:“夫人莫急,大家先回店里,你让店里伙计去寻那郭公子,叫他速速赶来。我们回去后,先处理那位死去伙计的尸体,免得惊动他人。”
史进也对孙二娘道:“嫂子,哥哥说的是,我们先回店里再说。”
燕顺、王英、郑天寿,也都觉得吴用说得在理,劝孙二娘先一起回店里。
大家一起商议后,再做打算。
孙二娘朝吴用点了下头,众人便一起回十字坡酒店。
回到酒店后,孙二娘急忙叫伙计去请郭公子,让他速速赶来。
一刻也不能耽误。
吴用和史进走到后院,仔细察看那名死去伙计的伤口。
发现死者身上,伤痕累累,留下很多伤口。
有刀砍伤,有棍棒击打的伤,还有拳掌殴打的伤。
说明当时现场打斗非常激烈,非常凶残。
而且,对方的人数,应该不少。
吴用和史进验看完死者的伤后,孙二娘亲自动手,将死者背上酒店后面的山坡,亲手掩埋入葬。
随后,又打开那坛三十几年的好酒,倒了满满三碗酒,整齐排列在死者坟前。
双膝跪倒在地,两眼流着泪,向那坟头拜了三拜。
双眼发红,狠狠道:“你安心上路!二娘我一定替你手刃仇人,叫他们血债血还!”
吴用见状,内心非常感动。
他对孙二娘重情重义的性格,暗暗赞叹不止。
静静地站立着,看着孙二娘拜坟。
半晌,吴用拿起那坛酒,慢慢地将酒坛里的酒,全部洒在坟墓前的黄土里,口中道:“兄弟,喝个痛快!”
说完,也跪倒在地,朝坟头拜了拜。
史进、燕顺、王英、郑天寿,以及另外两位伙计,也都跟着跪拜。
那两位伙计,平日里与这位死去的伙计,天天在一起,感情很深,此刻,早已泣不成声。
众人拜完后,便起身返回十字坡酒店。
可是,就在此刻,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吴用、史进、孙二娘,以及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还没有走到酒店,便听到酒店处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