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补养也是有心无力,仍旧是个娇小玲珑,混不似苏弑那样是个身形苗条的。但是十五岁照旧还是个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朱阮阮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十分漂亮,毕竟爹娘也都是十分中看的人物。原先就是不吃不喝,面黄肌瘦,故意作践自己的身子,颇有些弱不禁风的意思在里头,也不常出去,所以那皮肤好不瞎说真是欺霜赛雪的白嫩。谁见了也都是个十分可人的小姑娘。
但是朱阮阮既然现下心思活泛了,于是好好滋养,那妙龄的姑娘倒是俏丽,不需几日就能将凹下去的脸颊鼓了起来,头发也顺滑了,皮肤也是光泽明亮,那身段也渐渐有了些袅袅婷婷的味道,
见她动了心思,张衡之与朱宜琴必定是十分欢喜,于是趁热打铁要为她选一个夫君,要一个人物、门第、本事都出类拔萃的少年郎。
朱阮阮倒是听话,去了几场花会、灯会,那衣裳鬓影、玲珑娇媚之中倒也吸引了几位男人驻足。
生活无忧,游手好闲,这个朔玦山庄的大小姐应该是极为快活的,她有钱有权有势有人撑腰,众人都以为他过得该是最最惬意的,可平日里也就是瞧起来十分稳妥,好似这一番真是好了,是打算结结实实当自己山庄中的千金大小姐。
可是一件事发生了好似是摘了众人的心肝——安排朱阮阮与世家小公子公孙姚共游南湖的时候,公孙姚被朱姑娘一把推进水中险些淹死!而朱阮阮本人这个闯祸精居然不见了!
张衡之挨个审讯带过去的小丫头,都是哭成泪人一样说当时都是小姐吩咐留在船舱,她自己跟小公子一同立在船头,到底什么情形未曾瞧见。
张衡之丢了妹妹难道不着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找不回这个姑娘。
这样一个大活人居然丢了?
朱宜琴更是因为这样病倒了,本来就是积劳成疾的人,再加上女儿丢了,两下里朱宜琴自然是支撑不住几乎疯了
正在张衡之与那公孙家的小公子要打上一场讨回公道的时候,那个公子总算是说了出来:那一日船头风大,朱阮阮因为船一晃便摔进自己怀里,自己委实是中意她于是上手搀扶了一把,可是谁知令妹登时恼羞成怒把自己推进河里。还称句句实话,可发毒誓,对天毒咒。
张衡之没了主意,便问自己妹妹的下落,结果公孙姚说道:湖水中有漩涡,自己只顾着逃一条命,未曾留意那丫头动向如何。
张衡之闻言无话可说,正想跟他拿轻薄了妹子致使女孩儿家蒙羞的名头要打一架出口气。
可谁知管家来了信儿,月牙儿则是摊开来给他瞧,实在是自己妹子的笔迹,上写着——已经到江阳,勿念无忧。
原来如此!
她分明是是私奔去了,去找那个江郎亭!
巴蜀之地三千里路程,她倒是干脆抬脚就走,等到回家一见,那不见了的乃是些衣裳细软,张衡之才埋怨自己疏忽,竟连妹子往日那样多的反常都没有揪出来。
他自责内疚,对这个任性的妹妹要生气,没奈何也只好告诉娘亲实情,可是那个朱夫人闻言则是苦苦一笑:“古代有红拂女夜奔李靖,后有卓文君倾心凤求凰。前两个都算是佳话吧,我这闺女千里迢迢去找心上人,好似当年固执不肯回头的自己”。
她盯着儿子,说到:“实话说,你妹妹多么像我。我对你爹当年也是这样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她如今早就是相思成疾要生大病,再憋下去只怕半疯半魔,这样一意孤行则是好事,只管叫她快活一回吧”。朱夫人躺在枕头上十分憔悴,她咳嗽得十分厉害对儿子说道:“我当年当真是后悔了。不晓得阮阮这丫头会不会后悔?”
她那样干柴棒子一样的手在儿子手心儿轻轻点了几下,则是笑道:“这个丫头,困着自己好几年,如今纵使如愿,可是她尚且还不知道:相见不如怀念。她兴冲冲跑过去,这男女之间就变了味了”。
朱夫人感慨着女大不中留,那朱阮阮已经在几日之后到了琅琊谷。
她紧赶慢赶到了山谷的时候,只见四周地上卧了几个人仿佛是大限不久的样子。
来的路上朱阮阮也听闻那个江朗亭最不爱救死扶伤的,人到了门口也不肯救医,乃是个十分无情的东西。
她管不着也不打算管,径直往山谷中一路急行。
其余的人则是劝她进去之路十分艰险,毒草遍地,毒虫遍野——无数人都有去无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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