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带给“她”的一切是不愿回忆的苦痛,是解不开的心结。
不管身躯曾经的主人是谁,至少从她穿来的那一刻起,原身的全部,包括她的躯体她的记忆她的现在她的过去,都是属于并被现在的慕璃所继承了的,哪存在什么太过分明的原身的她和穿来的她的割裂呢?
她和她早就密不可分。
她和她,也早就是同一个人。
根本不可能也做不到洒脱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走吧。”慕璃道。
“嗯?”
“咱们去安国府。”
“好。”温弦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性格固执的慕璃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容易的,他不怕自己擅自带师父来这里而被责怪,他只担心慕璃会不会因此而落下遗憾。
安国府。
一世英名的慕宏彦此刻正神志不清的躺在东厢房内,早已经和他的妻子分居数年,被老太君派人轮流值守着,不让容金兰一脉进来,包括他们的女儿慕琉。
老太君没有证据,妇道人家的老人家也没有能力和力气调查真相,只是凭着一丝直觉护着自己儿子,让几次垂危的慕丞相慕宏彦一直半死不活的吊到现在。
却也撑不到更多时候了。
慕璃二人凭空出现在这慕宏彦修养的屋宇内时,便看出了这个枯瘦憔悴的老东西虽还有呼吸,却活不了多久了。
而这个人,竟然就是原身的父亲。
那个曾叱咤朝堂的铁血丞相,万花丛中过却几乎只为容金兰一人沾身折腰的奇男子,大楚国曾经的风云人物,他英明一世,此刻却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瘦弱苍老又一动不动得彷佛可以任人摆布,竟和天底下所有病危的老人一样,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