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道里走了三四分钟,方卫被带到一个房间前,许明刷了通行证,房门自动打开。
许明礼示意方卫进去,方卫惴惴不安地进了房间,房门立刻关闭了,许明礼并没有跟进来。
这个房间像是一间审讯室,又像一间体检室,屋子四周摆了不少仪器,正中是一个金属制的长方形桌子,像是加大版的手术床。
长桌对面坐了三个人,中间坐着一位年逾五旬的警装男子,他的右侧是袁卫东,左侧是一名穿白大褂戴眼镜的六旬男子。
三个人气场都很大,方卫有些手足无措,对面的警装男子说:“坐吧,不要紧张,今天请你来,是有些情况需要和你核实一下。”
方卫战战兢兢在桌子这面的椅子上坐下,一句话不敢多说。
警装男子说:“方卫,你之前知道你父母的身份和工作吗?”
方卫想了想说:“以前我以为我知道,现在我不知道我知道不。”
他一句话把对面三个人都逗笑了,警装男子说:“方卫,你可以叫我戈伯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没有涉案行为,今天只是例行问话。”
方卫点点头说:“好的,戈伯伯,您问吧。”
“关于十年前你父母在欧洲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细节,我那时还小,我父母单位的领导和辖区派出所的叔叔都找我谈过话,告诉我我父母在国外考古时失踪了,所以我以为那就是真相。”
“嗯,你父母去欧洲确实是做考古项目研究,但是带有特殊使命,当时你年纪太小,我们出于保护你的原因,并未向你说明细节,现在你已经成年了,袁卫东同志一会儿会给你详细说明。”
方卫露出一丝激动的神情,用力点点头。
戈伯伯继续说:“关于昨晚的事件你了解多少?”
方卫尽量装作少不更事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找我麻烦,可能跟我捡到这枚戒指有关。”
“能给我看看吗?”
方卫伸出手来说:“当然可以,可是没法取下来。”
戈伯伯对一旁的白大褂说:“老钱,你去看看。”
然后又对方卫说:“这是我们部里的钱总工程师,他会给你做些简单的检查,你不用紧张。”
方卫此时只能逆来顺受,哪有反对的资格。
钱总工程师起身走到方卫的身边,拉起他的手研究了半天,确定无法直接把戒指取下来,就拉过一旁的一台仪器,将方卫的手塞进去进行扫描检查,很快又换了一台仪器。
连续换了四五台仪器后,钱总工程师说:“这枚戒指是古希腊时期的饰物,但是做工粗糙,没有特殊金属成分,没有异样能量存在,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但是市场价格不会很高。
戒指的孔径太小,如果要强行取下,只能用单丝锯锯开了,不过那会破坏这枚戒指的完整性。”
戈伯伯侧头问袁卫东说:“卫东,你怎么看?”
袁卫东沉吟了一下说:“既然戒指没有特殊之处,又不好取下,是否可以不取了?”
“会不会有潜在风险。”
“局长,昨晚我整夜在研究方明同志失踪案件的宗卷,这枚戒指最开始是方明同志在执行国外考古任务时自行购买的,后来戒指随着他失踪而消失。
八年前朱氏集团朱右福无意中从欧洲的旧货市场购得,几次炒作都没有卖出去,昨天朱右福主动将当时购买戒指的票据交到了局里,表明愿意将戒指物归原主。”
戈局长点头说:“你的意思是说无论从物权还是继承的角度来看,这件东西都应该属于方卫?”
袁卫东很肯定地说:“是的!”
“老钱,你什么意见?”
钱总工程师说:“这东西从科研的角度来说毫无价值,如果局长不放心,可以让考古研究所的同志过来看看。”
戈局长说:“研究所的同志昨天就反馈了,这枚戒指十几年前他们就见过,属于方明的个人物品,考古价值不大,希望我们能允许方卫保留他父母的遗物。”
钱总工程师和袁卫东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局长自己拿主意。
过了几秒钟,戈局长起身说:“方卫,感谢你配合我们的询问,袁处长会带你确认笔录,希望我们下次能换个正常的场合见面。”
方卫急忙起身说:“谢谢戈伯伯,谢谢钱总工程师,谢谢袁处长。”
戈局长和钱总工程师走了,剩下袁卫东和方卫。
方卫悄悄问:“袁叔,这就结束了?”
袁卫东按了桌上一个按钮后说:“当然,你以为有多复杂?”
“那这戒指呢?”
“你父亲的遗物,又有朱家的购物和馈赠文件,当然是你的了。”
方卫大喜,别人可能觉得这枚戒指无用,但是对他来说这戒指意义重大,不止是能带来幸运,还是他父亲的遗物。
方卫又尝试地问了下:“那我的手表呢?”
袁卫东扔过来一个东西,方卫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竟是海鸥表,他兴奋极了,没想到海鸥也能失而复得。
方卫高兴地问:“袁叔,你这不算徇私舞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