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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午膳,陈元鹰便再次带着武量与宫成、陆供奉、毛医官一起去了朱安焕的小院。
赵飞刀脸上的气色明显红润了些,浑浊的眼中多了几分对生活的希望,腿上的伤口又布满了蠕动的细小蛆虫,见到他们到来,顿时感动地又要起身:“小民谢过王爷大恩!”
“不必多礼!”陈元鹰忙拦住他,再问一旁的朱安焕与赵闲欢:“可是换了一批虫?”
“是的!”朱安焕点点头:“晚生观察了,这虫子在腐肉上呆了十一个时辰,就不再进食,所以小民刚刚换了一批,那些腐肉已少了很多,估计再过两日,便可全部清除。”
“好,毛医官你这两天跟进一下,待腐肉全消时,着手下一步的治疗。”陈元鹰欣然地看向一旁的毛医官:“一应药材,尽可从王府支取,当是一个案例。以后若是再遇上这一类的腐伤,便可依此法来治。”
“是!”毛医官郑重地抱拳:“多谢尊者赐法!多谢王爷允行!”
朱安焕在一旁也郑重地作揖:“晚生多谢王爷厚爱。”
陈元鹰似笑非笑地看看他,挥挥手:“你心里想必有很多疑惑吧?且随本王出来!”
待走到朱家正屋,陈元鹰上坐,看向陪坐而十分紧张的朱安焕:“本王听说,你这几年一直在研究烈酒?”
“只要王爷治好晚生的舅舅,晚生愿将烈酒方子送上!”朱安焕神色一松,马上拱手。
“本王也不要你白送,你先酿出几种来,本王且尝尝,若是满意了,日后开得酒坊,便许你三成利!”陈元鹰挥挥手:“你还是专心读你的书,考你的功名。当然,若是日后你成了进士,转投本王的二哥或者三哥、或者京城齐家门下,那本王会收回这三成利。”
朱安焕顿时微愣:“王爷……。”
“孟教谕对你的文采和策论均是赞不绝口,而本王的王府,虽然有朱长史和其他诸位大人,却无同龄之文官,”陈元鹰平静地看他:“本王访得你与孔家、林家并不嫌隙,他日若是同朝为官,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对吧?”
朱安焕怔仲了好一阵子,目光复又变得清明,十分郑重地再次向陈元鹰拱手:“晚生承蒙王爷援手,救治家母和家舅,晚生不胜感激!他日若真能高中,必不负王爷盛情!”
“嗯!”陈元鹰起身走出正屋:“等令尊和令舅的身体彻底好转了,你就继续回书院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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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的路上,武量忍不住便问:“王爷,您自掏腰包,又出粮又出人出地,建起酒坊,却要给朱安焕三成利,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陈元鹰稳稳地道:“他是个聪明人,这几年里悉心研究烈酒,想必不止一种。而且本王更想要他这个人。老二与老三日后若是知晓他之才,必会想办法拉拢,而他是我庆州之人,若是被他们说动,本王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舍些银钱,拢来他的忠心,值得。”
一旁的毛医官点头:“像他这样重情义的人,一旦决定投了王爷,一般不会反水。不过王爷也要小心,其他人拿他的家人来逼他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