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美人仪态万方地向众人致意行礼,不等余师古上台宣布结果,便飘身下台,投身到正前方的一眼石窟之中,留下昙儿一人,身着一件内衣,不尴不尬地立在台上。
余师古正要上台致辞,这时,高台上方的明珠,忽然一下子变得通红,放射出血色的光芒。高台之上,凭空生长出一朵朵红色的花朵,密密麻麻,将高台变成了一座血池。血池正中,一支粉白的昙花,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四周的石窟中,不乏见多识广之辈,这时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来:“龙爪花,龙爪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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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张玄歧不知道龙爪花便是彼岸花,只是称呼不同罢了,听了这话有些不明所以。这时,只见那血池般的彼岸花花丛忽然分开一条线,从中钻出一个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的厉鬼。这厉鬼趋步上前,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住了昙花细嫩的花枝,将昙花咬作了两段。
张玄歧看到昙花枝残花碎,心中大惊,定睛看时,昙儿一动不动地躺在台上,脖子上血流汩汩,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已然香消玉殒,死在了台上。
张玄歧只觉心中被人猛地掏去了一块似的,失声大叫起来。他急痛攻心之下,隐约听到旁人在惊叫:无面鬼王!
张玄歧心中剧痛难当,眼泪盈眶而出,泪眼模糊之中,只见台上昙儿的尸体旁边,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与此同时,自己脖子上的犀角挂饰微微发热,仿佛被点燃了似的,竟然发出光来。
张玄歧心中一动,朝那台上的女子看过去,只见她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相似的犀角挂饰,此刻竟然也在闪闪发光。他脑中顿时冒出一串疑问:莫非是灵犀感应?台上这个妙龄女子,难道就是袁师道那被人掳走的女儿袁从真?当初是谁掳走了她?她后来是如何脱身的?何以一直不回逍遥山?又怎么会跟这个厉鬼般的恶人搅在了一起?
张玄歧看向那女子,谁知对方此时也向他看了过来,二人眼神相交,彼此都觉得有些熟悉。不过,张玄歧正当心痛之中,对此顾不上深究,当即避开了眼神。
昙儿无辜惨死,张玄歧满心痛惜,无以复加。一方面,他对辣手摧花、草菅人命的无面鬼王深为痛恨,觉得此人就是从阴曹地府中钻出来的索命恶鬼,不然的话,天地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另一方面,对齐云山这些弟子今时今日的境遇,当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们在百花会上任人玩弄也就罢了,可是同门无辜惨死,在场的那么多弟子,竟然没有一人敢于站出来发声,简直麻木不仁到了极致。而参与百花会的这些五山同门,行径的凉薄荒唐,更是令人无比的愤慨。遥想五山开山之初,门庭何其光大,宗旨何其美好,地仙五祖之中,哪一位会料到,自己一手开创的五山门下,日后居然会麋集这么多的败类弟子?
张玄歧听到四周人声嗡嗡,如同远处传来的鼎沸之声,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谴责无面鬼王无故杀人的暴行。只是,这些声音都是低声细语,像是苍蝇蚊子发出来的微弱声响,明显是害怕被无面鬼王听到。
张玄歧看向无面鬼王,只见他黑衣黑袍,浑身散发出一股似有似无的黑气。他面色黝黑,脸上的五官,仿佛是用热蜡捏制而成,随后被人抹了一把似的,几乎分辨不清了,看上去极为怪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