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的脑海里是空的,他什么都没想,却又仿佛一直在想着什么,大脑是混乱的,他泡在水里一动不动,连时间的流逝都察觉不到,热水变成温水又变成了凉水,他依然泡在里面,直到日向明日香不放心的冲了进来,将他拉出了浴缸,给他披上了浴袍,拉着他的手将他送回了房间,曾经他的房间。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日向明日香一直保持着房间里的卫生,他离开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汐站在房间的门口愣住了,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他拼了命的将它压了回去,他茫然的走向了自己的床,这里他太熟悉了,他扑倒在床上,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少了一股他熟悉的味道。
“头发还没擦干呢。”日向明日香走过去,用干毛巾擦拭着汐的头发,汐就这么乖乖不动的坐在那里。
曾经照美冥和萨摩伊都担心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汐会不会疯掉,汐做过的那些事情、承受的那些压力、扮演过的那些人生,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这是真的会让人发疯的,汐也一直在自我调解,尽量避免出现状况,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在这座房子里,他达到了临界点,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没有得到心理疾病的人,总会认为那些心理病人是矫情,觉得只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不至于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殊不知精神问题的严重性堪比癌症,平日里积累的越多,爆发的时候就越强,汐现在就是这种状况,他现在属于是陷入了回忆和现实的夹缝之中,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切都依靠着本能行动。
这个时候的汐是最危险的,因为他没有了理智,只剩下本能,如果有人来刺杀他,那他就会激发战斗的本能,而且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只要他的本能察觉到有一丝危险,那就会将危险彻底抹杀,木叶村都有可能因此而毁灭,好在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日向明日香,一个用心照顾他的女生。
日向明日香将汐的头发擦干后,这才说道:“好了,你好好的睡一觉吧,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汐的眼神依旧呆滞,坐在那里没动,日向明日香叹了一声,帮着他脱下了睡袍,不该看的,刚才进卫生间内都看过了,这个时候她有点不好意思也能忍住,她将湿漉漉的浴袍扔在地上,扶着汐躺了下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在家里别变成其他人的样子,变回来吧。”
汐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潜意识里告诉他不行,不能变回来,宇智波沙耶会察觉到的,于是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抓起被子蒙住了头,像鸵鸟一样藏了起来。
日向明日香看到汐的反应,也知道他不想变回来,再看看这个房间,她也明白了,当初和宇智波沙耶一起的时候,汐可是一直保持着日向忠彦的形象的,哪怕他现在心神受了刺激,本能还在,他是不会变回来的,她也不强求,重新帮汐盖好了被子,这才拎着浴袍和毛巾离开。
汐一直没有睡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换过,甚至连眨眼都很少,只是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
这个时候日向明日香在收拾卫生,又给自己洗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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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算算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她有点不放心汐,穿着浴袍又来到了汐的房间,看到他和刚才完全没变的造型,她不由得眉头轻皱,心里觉得不对劲,按说人睡着了不可能那么老实,除非汐从刚才就一直没睡。
日向明日香绕去了汐面对的那一边,她看到了汐的眼睛,她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心说真是造孽,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呢,她心疼宇智波沙耶,也心疼汐,她走过去坐在床上,抱着汐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一直没有反应的汐终于有动静了,他轻声的念叨着:“沙耶...”
“我不是沙耶姐姐!”日向明日香怒了,她喊道:“我是明日香,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宇智波沙耶!”
汐没有反应,枕着她的腿,依旧念叨着那个名字,生气的日向明日香突然觉得腿上凉凉的,她还以为是汐的口水呢,急忙抬起他的脑袋看去,原来是眼泪,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没有波动,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日向明日香的气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不该是这样子的。
日向明日香紧紧的搂住了汐,哪怕她的浴袍开了都没在意,汐贴着她滚烫的身体,一直睁着的眼睛渐渐闭了起来,只是嘴里还在不住的念叨着“沙耶!”的名字,这种声音也在一点点变得模糊不清,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他睡着了,这也让日向明日香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面。
因为日向明日香的邀请,汐一直绷紧的神经断了,也是因为日向明日香的照顾,他崩溃的精神状态得到了缓解,只要睡着了就好,等他睡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汐睡的很沉,自从离开了雾隐村,他就没这么深度的睡眠过,日向明日香坐在那里,抱了他整整一宿,就像当初他守着她的那一夜。
当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意识是昏昏沉沉的,有些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模糊的视线让他看到熟悉的房间,他这才没有暴起伤人,随后映入眼帘的是日向明日香的身体,光溜溜的,什么都能看得到,汐整个人都懵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日向明日香坐着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实在熬不住了,哪怕睡着了,她都没有放开汐,他需要她。
就像喝醉酒断片一样,记忆的碎片一点点涌现出来,汐渐渐的总算弄清楚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脸色很难看,没想到自己居然陷入了精神崩溃的状态,这一次要不是明日香,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呢,甚至能不能恢复都两说,他觉得自己亏欠明日香的更多了,毕竟他骗了她,日向忠彦的死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