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钰刚从茶楼出来,郑卓刚好来报,也先的小王子醒了。
殷承钰当即带着护卫登上翡翠楼,飞扬跋扈地上楼“踢馆”,那小王子刚从温柔乡里醒过来,还想赖床,就被殷承钰的人挖了出来,强行穿戴整齐,气不顺地推到殷承钰面前。
小王子一眼就认出来面前这人,就是污蔑他“行刺”关入大狱的那位,不由惊呼道:“是你!”
殷承钰淡淡地点点头道:“没错。”随后殷承钰对身旁的人示意,小王子就被按到椅子上坐下,而祁王也在对面从容落座。
殷承钰越是不动声色,小王子心中越慌,就算是面前这人让他恨得牙痒痒,奈何形势比人强,被丢入大狱那么久,他到底还是怕了。
殷承钰倒是不在乎小王子心中如何想,迎着小王子眼中的“刀光剑影”,面无表情地道:“阁下昨夜睡得可安稳?”
小王子没有答话,眼睛四下乱瞄,似乎想在满屋子的侍卫中寻到一个逃脱的洞来,最后失望地收回视线,面对殷承钰的问话,他有些敷衍地哼了一声。
殷承钰轻笑道:“那就好,阁下对美人满意就好。”
小王子不想与虚伪的大梁人扯皮下去,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叔叔呢,我要见他!”
殷承钰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你说正使?”
小王子焦躁地应道:“没错!我要见叔叔!”
这时候小王子才有几分闯了祸,急着见家长的孩子模样。
殷承钰故意沉吟片刻,等到小王子等不及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正使安好,只是最近略忙。本王遇刺,圣上震怒……”
没等殷承钰说完,小王子跳了起来,辩驳道:“我没行刺你!”
小王子被身后的裴南用蛮力压了回去,殷承钰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道:“正使多次面见本王,说阁下孩子心性,让本王不要与孩子计较。本王想想,陛下仁慈,肯定不愿友邦在大梁遇难,所以本王放你出来。”
小王子也不听祁王说些什么,他只是在侍卫的蛮力下扭来扭曲,叫道:“我要见叔叔!”
殷承钰故作姿态地叹息一声道:“容本王劝你一句,你还是不要给你叔叔添麻烦了。”
小王子一愣,不服道:“我怎么给叔叔添麻烦了!都是你关我!”
殷承钰反驳道:“你叔叔让你到内市埋伏本王车架?”
小王子一时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倒没有。”
不过小王子撇撇嘴道:“谁让你说我阿父的坏话!”
殷承钰挑眉道:“你哪只耳朵听本王说太师的坏话了?!”
小王子张口道:“我听脱脱不花手下那大胡子蠢猪醉酒后说的。”
外邦使臣都住在四夷馆,脱脱不花的使臣与祁王饮酒过后乱吼乱叫些什么被也先使臣听去,也不是不可能。
殷承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王子恼羞成怒地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你就是说我阿父坏话!”
殷承钰忍着笑道:“脱脱不花那边人说的话,你也信!本王看你是中了套!”
被殷承钰这么一说,小王子慢慢醒过劲儿来。
没准就是脱脱不花故意让人透露给他,就是想让他们与祁王交恶,进而与大梁交恶,这样脱脱不花就能从大梁领到更多的赏赐……
小王子自觉被脱脱不花摆了一道,脸上无光,却死要面子坚持道:“你请他们喝酒了!你就是偏心!”
殷承钰道:“昨夜本王还赏你美人了呢!”
小王子不满嘀咕道:“你关我那么久呢!”
殷承钰微微一扬下巴,问道:“那赖谁?”
小王子嘴角一抽,硬头皮道:“当然是脱脱不花!”
殷承钰轻笑着抿一口茶水,她看得出来,小王子已经被她摆平了,只剩下一张死硬的鸭子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