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身形如电,从进来到出去也就转眼之间,霎时间室内一片安静,余下二人相对愕然。
俞长风惊的呆了,苏羽珊这贱人来路不明,临死之际,有朋友相救也并不奇怪。
他心中狐疑的是,这黑衣人的剑法,为何如此熟悉?
这人的招数手法……
还有出剑的角度与力量,拿捏的无比精准,和自己的剑招,简直不要太相似……
这好像……好像是青菱剑法?
忽然激零零打个冷颤,望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心里直如翻江倒海一般。
难道?难道这就是毒害师伯的凶手?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又惊又怒,只恨这人蒙着脸,没看清他的真面目。
转头再看苏羽珊,对这个女人愈发的憎恨,伸手指着窗口的方向,“他是谁?”
苏羽珊也吓了一跳,脸色兀自惊魂未定,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你还在骗我?”
俞长风忍不住怒吼:“你若是不认识他!他怎会前来救你?既然是你这贱人的朋友,那就一定不是好人!这恶贼与我深仇大恨!告诉我他是谁?”
苏羽珊一番死里逃生,仍然心有余悸,结果这人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连声羞辱,简直没拿自己当人,心中不由得悲愤欲死,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来,抽泣着回道:“俞长风,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难道这世上每一个坏人都和我有关系?你一口一个贱人,既然这么恨我,干脆杀了我吧!”
短剑被击落在地上,阳光透过窗口射进来,照的剑刃闪闪发光。
俞长风俯身捡起剑来,看着泪流满面的苏羽珊,知道此时若要杀她,必然轻而易举,这女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但心中犹豫好久,却始终下不了手。
“怎么?舍不得杀我?”
苏羽珊满脸泪痕,依然冷笑不止,“俞长风,我真的瞧不起你!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负,连给她报仇的勇气也没有!你算什么男人?给我听着!今天你不杀了我,以后我还会找刘陌然的麻烦,直到把她弄死算完!”说到最后,恨得咬牙切齿一脸狰狞。
俞长风浑身颤抖,气的胸口都要爆了开来,真想现在就给她一剑,让这贱人永远从自己面前消失,但不知为何,手中短剑却迟迟提不起来。
犹豫良久,只听当啷一声脆响,短剑落在地上,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行。
苏羽珊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俞长风!你这王八蛋!苏羽珊一天不死!永远饶不了你!还有你那个该死的刘陌然……”
……
厅外有一张躺椅,刘陌然软软的睡在上面,脸色苍白兀自昏迷不醒。
侍女们不知退到了哪里,四下空无一人。
俞长风走到近前,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看着这张消瘦憔悴的面容,心中酸楚直如江河决堤,心想:“自己哪来面目再与她对答?”
站了片刻,摇头苦叹一声,迈步向外走去。
大车停在院中,两匹马早已被喂好,又歇了几天,正是精神饱满的时候。
俞长风小心的把陌然放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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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回到车前。
马车缓缓动起来,出了院门,俞长风辨别一下方向,赶着车慢慢上了大道。
……
春季的雨后,道路有些泥泞,空气清新怡人,只是散发着丝丝寒意。
“毕竟是冬雪初化……”
俞长风心不在焉的赶着马车,时不时向后看一眼,见陌然迟迟未醒,担心的同时,又有些烦躁。
“事已至此,该怎么和她解释?我办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不管用什么理由,恐怕也站不住脚吧?”
“唉……”
俞长风长叹一声,暗想:“临行之时,我信誓旦旦的向师娘保证,不会让陌然受半分委屈,结果……结果没过几日,就差点把她气死,这若让师娘知道了,焉能与我善罢甘休?”
马车缓缓前进,望着道旁潮湿的柳枝,忽然又想:“俞长风啊!到此时你在担忧师娘的责罚?这会陌然马上就醒,你不该想想怎么让她宽心吗?万一这件事积压在她心里,养成病患不是更坏?”
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身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俞长风心中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双手微微用力勒停马车,低头叹了口气,下车向后走去。
来到车后,手中的帷布似有千钧之重,鼓了好大勇气才悄悄掀起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