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店中没有任何动静。
伙计更不会在此时敲门。
来者……也许不善。
俞长风的心脏瞬间顶到嗓子里,他很紧张。
陌然的伤刚好,便又来了麻烦吗?
他转头向房门望去。
透过微弱的光亮,瞧见门外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忽然打个冷颤,慢慢坐起身子,左手拿起桌上的长剑。
那人一动不动,就在外厢站着。
俞长风屏息凝气,右手缓缓握住了剑柄。
片刻后,那人影微微动了一下,向外面走去。
晃眼之间,便已不见。
他明白,这是在调自己出去。
此人是男是女是敌是友全然不知,自己冒险出去,万一他还有同党,陌然怎么办?
俞长风浑身都是冷汗,坐在原地不敢妄动。
又过一会,那人影重新回转,在门外稍立片刻,再次离去。
这意味很明显,你怎么还不出来?
俞长风抬起衣袖擦干额头汗水,慢慢站起身形。
犹豫良久,他终于迈步出屋。
房门微响,被他从外面轻轻关上。
床上的刘陌然睁开眼睛,向外看了一眼。
……
客店的走廊并不长,三两个呼吸时间,俞长风已然转了出来。
他来到院子里。
天色虽未大亮,足矣看的清楚。
面前站着一人,红裙如血。
妩媚的俏脸妖娆不减,但却微带落寞。
俞长风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只剩懊悔。
我怎么又遇见了她?自己竟然这般倒霉?
他不想再和这女人有任何交集,苦于躲之不过,无可奈何。
谁也没有说话,院子里很静。
苏羽珊忽然伸出双手,抓起红裙的下摆。
她把裙子慢慢提了起来,逐渐露出里面的亵衣。
俞长风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这女人疯了?
虽说此处无人,但光天化日就直接脱衣服,简直不要脸至极!
苏羽珊面无表情,并没有丝毫害羞。
自己已然是他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把红裙提的很高很高。
天光渐明,四下里终于看的清楚。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俞长风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险些就要站立不住。
就像忽然在耳边点了八百六十九个炮仗,炸的他头晕目眩。
霎时之间,他傻住了。
缓了许久许久,这才定下神来,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苏羽珊双手一松,红裙刷的一声垂了下去。
“你……你……”
俞长风心中乱做一团,只说了两个你,下话便再也难出口。
苏羽珊轻声道:“不错,我已然身怀有孕。”
空气瞬间宁静的可怕,仅闻俞长风粗重的喘息声。
他很想问问孩子是谁的,但又不敢,怕这女人一时发疯杀了自己,然后再杀了陌然。
“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碰过我。”
苏羽珊转头望向别处,淡然说道:“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是讹上我了吗?”俞长风心想。
“你意欲何为?”
他终于定下心神,缓声问道。
苏羽珊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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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
她的眼神很无助,不复往日的神采。
妩媚的脸上满是凄苦,神情落寞之极。
看着,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俞长风心乱如麻,百爪齐挠一般的难受。
我能怎么办?难不成带你回山?从此和你长相厮守?
你这贱人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师父师娘焉能饶我?师弟师妹们怎么看我?
更何况还有陌然,我怎能对不起她?
谁让你犯下如此下贱之事?到如今走投无路又来找我。
他长叹一声,黯然摇头不语。
苏羽珊神情不变,没有生气与难过。
他的反应,皆在自己意料之中。
明知他对自己如此嫌弃,却还是厚着脸皮贴上去。
到如今身怀有孕无处依靠,落得这等凄惨下场,可又怪的谁来?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生机骤失惨白一片。
俞长风看她如此,心中实是说不出的滋味,又是痛心又是无奈。
“对不起……我……我无法帮你!”
他转身欲行。
“等等……”
苏羽珊轻声唤道。
他漠然回首,脸上的不忍已全部隐去,虽未说话,但却带出来浓浓的绝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