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走远了。
苏羽珊的哭喊声终于听之不见。
朱血獬豸摇了摇尾巴,转身离去。
片刻间,湖边就剩下他二人。
刘陌然转到他身后,用剑柄在他腰间一点。
“砰!”
穴道被解开。
俞长风却没有丝毫力气站起,仍是瘫坐在地上。
苏羽珊临走时凄惨的哭声,像是无数把尖刀扎在他的心上。
他低着头,疼的无法忍受,眼泪自然也止不住,滴答答不停的落在地上。
刘陌然站在他面前,问道:“痛苦吗?”
他失魂落魄的点了一下头,已然说不出话来。
刘陌然又问:“当初你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痛苦吗?”
他无言以对,只得沉默。
“你第一次背叛我的时候,给出的理由很充分,说她用药害你,你万般无奈只能顺从,当时我虽然生气愤怒,但还是原谅了你。”
刘陌然把长剑还鞘,转身望向湖边。
“那我来问你,在去云南的路上,你和她夜夜笙歌,直到最后一晚仍在鬼混,这又怎么说?难道她每天都对你用药?”
刘陌然回过头来,目光阴寒冰冷,厉声道:“你做下这么多好事!真当我全不知道?现如今怎能怪我心毒手狠?”
“俞长风!你对得起我?”
她一反常态的厉声斥问,脸色冰寒。
俞长风抬头看着她,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自己非常熟悉的陌然。
现在的她,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也许和她做出来的那些事有关。
俞长风愈发痛心,他实在难以相信,温柔体贴的陌然会变成这样。
他擦了一把眼泪,沙哑着嗓子说道:“没错,我确实对不起你,其中难处,我也不想跟你解释,我已然行下错事,说的再多也是无用,但是你……你……”
他不忍把话说的太重,到嘴边的言语又收了回去。
刘陌然冷声道:“你怨我做事心狠手辣?对不对?”
俞长风没有说话,只是一声轻叹。
“当初那个贱人陷害我的时候,你有没有为我说话?”
刘陌然指着旁边苏羽珊留下的一滩血迹,话音中没有半分感情,“那日雨夜里我被这个贱人虏去,你不思救我,反而和她又吃又喝,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俞长风!你做的难道不过分?”
她冷哼一声扭过身去。
“知道吗?当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你们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从那一刻起,我对你就再也无法彻底原谅!至于那个贱人,她想出这种主意来羞辱我!难道还不许我还手?”
她越说越气,忽然回过头来,又是一个巴掌甩在俞长风脸上。
“啪!”
俞长风不闪不避,硬吃了这一个耳光,缓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脸,说道:“你心中有气可以打我,打多少下都没关系,甚至拿剑杀我也无所谓。苏羽珊被你折磨的只剩半条命,也算是出了你一口恶气,但你为何……为何不能放过她的孩子。”
“啪嗒……”
刘陌然把长剑丢在一边,蹲下来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瞳孔的深处除了痛苦还有懊悔,更有一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愤怒在其中,很明显,这愤怒是给自己的。
这个男人会对自己生气?确实头一遭,之前从未有过。
她扭向一边,不屑的道:“看来你对那个孽种还真的很在乎,也难怪,毕竟是你第一个孩子,你还没来得及享受当爹的快乐,就被我扼杀在摇篮里,很难受吧?”
她看着旁边那滩血迹,恨声道:“瘸子那个废物简直无用之极!还妄想帮她养大这个孩子,以此来挽回她的真心?痴人说梦!只要有我在,岂能让这个孽种多活一天?”
刘陌然咬着牙说完这片话,转头望向俞长风,目光中突然多了一丝柔和,安慰道:“我对你的孩子也算不错,让他见了一眼天日才死去,这日光够多暖和?临死前又在这环境优雅的湖中洗了个澡,他的一生虽然短了点,但也算圆满结束,你说对不对?”
她真的变了,以前的刘陌然从不会这样讽刺于人。
原来温柔内向的人一旦发狠,竟是如此的可怕无情。
这无疑给俞长风本就难受的内心,又多加了好几分痛楚。
他咽了口唾沫,摇头叹道:“你变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我不懂。”
“当然是拜你和那个贱人所赐!还能因为什么?”
刘陌然猛地站起,厉声怒喝:“你自己在我家说过的那片话,到如今还记得吗?”
“你说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就是现在这样?”
“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要和她们纠缠到什么时候?”
“除了这个贱人,姓云的那丫头也跟你眉来眼去,都以为我不知道?”
刘陌然愤怒的连续四问,问的俞长风哑口无言。
他想解释,却又无力,不知从何说起。
刘陌然的怨气如大山一般,轰隆隆的压下来。
他忽然心累,觉得这一切都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