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意,所以怜惜。
“陌然,你到底怎么了?”
冰凉的玉手握在掌心,又增寒意。
悄然之间,俞长风眼中那些不满之意纷纷散去,换来的尽是心疼与哀伤。
“说话啊?”
“到底谁欺负了你?尽管告诉我好不好?”
“我能为云青萱舍生忘死,为了你只会比她更甚,你信吗?”
天色黑沉下来,室内逐渐看不清楚。
朦胧中,刘陌然睁开了眼睛。
“你不要再问了。”她的声音愈发清冷。
但俞长风怎会死心?他起身拿出火石,擦擦两下将蜡烛点亮,微光散布于四下里。
他又重新蹲下来,攥住她冰凉的双手,追问道:“你不说出实话来,我心里难受的要命,就像被卡住喉咙一样,求求你说吧!到底因为什么事伤心?我就算拼出性命去,也定要帮你了解仇恨!怎么样?”
刘陌然缓缓摇头,“天黑了,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
俞长风狂气又生,向一旁侧过脸。
“今天你不说出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罢休!”
刘陌然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说道:“我们第一次在山谷内相遇,我情愿你能够掉头一走,而不会救我才好!”
俞长风转过头,茫然之色满布脸上,“这话什么意思?当时我怎会袖手不管?今天巫仙教来了好多人,跟在领头老家伙身后的那个胖子,他叫童戾奇,不知道你有没有忘了他?就是这家伙那天劫持的你。”
刘陌然轻轻点头。
“所以,你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俞长风愈发糊涂。
怎么叫不救你才好?他想疯了脑袋也不明白。
那胖子实在恶心的厉害,就算让他碰到你一根手指,难道不是莫大的羞辱?
何况更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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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长风甩了甩头,不愿去想。
“我宁肯早日死去,不至于活到今天。”
刘陌然凄凉的闭上双眼。
这副神情,让俞长风不由心底发凉,浑身寒冷难耐。
他不想在此落泪,但眼眶忍不住微湿。
四下里一阵宁静,天色渐寒,连虫鸣之声也已不闻。
俞长风站起来,伸手把她抱在怀中,转身坐回椅子上。
刘陌然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苍白的脸贴在胸口。
“你这样子……可知道我有多心疼?”
“对了,师娘知道你的秘密吗?”
刘陌然摇头,几缕长发蹭到脸上,拿手拨到耳后。
俞长风从身后抓着她的手,叹了口气,“我求你了,告诉我好不好?到底因为什么?”
刘陌然依旧不语,这次连头也没摇。
“我明白了!”
俞长风双臂用力,将她搂的更紧,口中笑道:“你是要把我逼疯,好能出心里那股怨气对不对?但如此一来,你就不怕最后嫁给一个傻子吗?到时候你还嫁不嫁?会不会悔婚?”
可惜,他讲笑话的水平实在太差,刘陌然并没有笑出声来。
或许更好笑的事情,也不会让她露出半点笑意。
他放弃了,颓然叹了口气。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尽管直说就是,我俞长风……无一不允!”
“听到了吗?是无一不允!”
他脸色沉重,说出的话斩钉截铁。
就算此时让他死去,也不会有半点迟疑,直接拔剑抹脖子。
当然,没有比这个更过分的要求了。
除死之外无大事,为了怀中之人,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刘陌然不语。
俞长风重重地一声叹息,满脸颓然。
“今晚我不走了,留在这陪你。”
佛门净地焉能男女同室而居?显然,他已经把这个忘去,或者说不在乎。
刘陌然并没反对他,亦没有点头同意。
自从在山谷内被他亲过之后,就认定是他的人了。
陆松铭从小教他做正人君子,所以俞长风从不乱来,最多开开玩笑,撑死搂搂抱抱。
在去圣龙教之前,刘陌然还保留着那一份矜持,不让他做太过分的事情。
从圣龙教出来,她忽然变了一个人。
胸中仇恨得到发泄,让她感到快意,乃至看开。
一副皮囊,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此时,俞长风把她放到床上,做真正夫妻之事,刘陌然也不会阻止他。
这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和她内心深处那件事相比,简直屁都不算。
夜渐深。
烛火跳来跳去,室内陡明陡暗。
俞长风真的把她放到了床上。
然后给她拉过被子,盖好。
自己趴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睡吧!”
……
……
不知已过何时。
房内房外静的可怕,听不到半分响动。
故而此时只要有微微一丝动静,便很容易让人察觉。
床边漆黑一片,蜡烛早已熄灭。
两人均已服过聚气丹,内力增长不浅,呼吸时平稳无声,丈许外再难闻之。
昏暗中,俞长风忽然抬起头,望向窗外。
他握紧拳头,慢慢站起身。
顺便用左手捂住了刘陌然的嘴,不让她出声。
一步,两步,三步。
俞长风悄无声息的走了六步,来到窗前。
月色微微明亮,瞧得还算清楚。
黑衣长剑,傲然而立。
眸似寒冰,杀意大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