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正式进行,整个虞宫内外,摆了数百桌,共同庆祝这一喜庆时刻。三拜之后,正殿外,盛大的表演也就开始了。
先是数十个各墟落里选出的青年男女跳起了欢快的祝酒舞,舞蹈是在嬴夔的指导下编排的。旁边,一众乐师鼓瑟吹笙,为舞祝兴。
接着,嬴夔正式出场,他怀抱古琴,立在殿前的石台上,坐定下来。扶仑则执箫而前,站到嬴夔身旁,两人琴箫和鸣,动人的乐音感染了整个现场,人们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欣赏妙绝的旋律。
伴随音律,赵楠烛舞起了诛光剑,他一袭青衣在半空中飞掠,剑招出神入化,看得大家屏气凝神,耐不住的莫暄翮也抽出玄素冰清剑,与赵楠烛两人凑成对,舞了一回鸳鸯剑。敤手能嫁得如意郎君,赵楠烛内心是由衷的祝福,他给不了的不愿给的,总有另一个疼她惜她的人替他给她。感情的事,终便是这样。
嬴夔与莫暄翮皆是着白衣,而扶仑与赵楠烛穿青衣,颜色也格外搭。四个人,两静两动,琴音箫律,君子淑女,四位才艺品貌冠绝当世之人的表演,无意是送给敤手与源升大婚最好的礼物。
待表演结束,所有人热烈地鼓起掌来,为他们欢呼喝彩。赵楠烛、扶仑、嬴夔、董嗣钦四位不世出的青年才俊,不知出现在多少少女的春梦里,而莫暄翮,也不知出现在多少年轻男子的念想中。只是,他们永远是只能远观,不可靠近的,就像天边的云霞,灿烂而耀眼,却没法为你所有。
皋陶与董嗣钦坐在席上安静地看着,不时觥筹相举。莫暄翮和董嗣钦送给敤手婚礼的瑀璠石珠串与虎睛石手串,敤手接到手里也是爱不释手,赶紧收起,找时间再细细把玩。
一阵歌舞热闹之后,诸人开始了吃席。宴席上,大家都十分尽兴,妫重华、娥皇、女英、敤手、源升、瞽叟、壬女、妫象坐在正席,右侧席坐着源升的八位哥哥,而左侧席则坐的是皋陶、莫暄翮、赵楠烛、扶仑、董嗣钦、嬴夔与皋陶的两位近身随从。
莫暄翮看着众人吃喝欢娱的样态,忍不住也沉浸在这氛围中,心想,能够嫁给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的人,无疑是幸福的。于是,她忍不住羡慕起敤手来。只是,怕今生自己是没有披上嫁衣的那一天,想到这,却又忍不住酸苦地叹了叹气,目光不经意扫过董嗣钦、嬴夔与扶仑的脸,然后装作不精心地低头往碗里夹菜。
嬴夔也在一边饮着酒,一边却又想着莫暄翮,只能平静地将一切都放在心里。董嗣钦却像个没心没肺地人一般,只顾着与皋陶、赵楠烛喝酒。扶仑依旧是很安静,一个人小口小口地抿,偶尔与莫暄翮对笑一下。
席间酒酣耳热,敤手与源升挨桌敬酒走礼,人们无不向这对新人表示着真挚的祝福。一个时辰之后,宾客悉数散去,他们一一送至宫外,虽然是腰酸腿疼,但更多的是幸福之情溢在脸上。
尧帝派来的近臣礼队被安排在妫城住上一晚,被待之以上宾之礼,以示对帝君的恭敬。待只剩下亲近之人,妫重华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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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收拾桌席,携娥皇、女英与众人将敤手与源升送至新房,再各自回家。
第二天上午,要先后送尧帝使臣与皋陶,这天晚上,莫暄翮、赵楠烛、扶仑、董嗣钦与嬴夔又在“妫汭皋”上院子里摆起了酒,和皋陶畅聊起来。
六人坐在庭中,栀子花和白茉莉在夜色中兀自散发着幽香,与酒香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醉人的味道。
皋陶手中端着酒壶,重重在桌上一掷,将面前五人都扫了一遍,用厚重的嗓音道:“我皋某平生逢善不欺,逢恶不怕,最好与天下英雄豪杰结交,建一番盖世功业。直至遇上都君和五位俊杰,皋某始知这一心愿一定是可以达成的。明日,我将回咎鹞城,但我与都君商定,会及时通音讯,一有政令,我也会马上联动起来,确保各项事务在我手里能够处理好,为都君减轻负重。来,我们好好干几杯!”
赵楠烛忍不住第一个和他干起来,扶仑、董嗣钦、嬴夔也毫不甘落后,大有兄弟惜兄弟之意。对于皋陶,莫暄翮也充满了欣赏与敬佩之情,待他们都与皋陶喝了之后,她才悠悠地端着酒杯对皋陶说道:“皋兄,我也敬你!”
皋陶:“莫女侠是世间难得的女子,连我这堂堂七尺男儿,都佩服不已。这一杯,我干定了!”说着,豪气地郑重举杯,一饮而尽。人生总是聚少离多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处于与自己的亲人、朋友的分别状态,每个人运行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偶尔交叉,片刻间又分离开来。好在,与皋陶共事的年月,还有很长的时间,至少,几十年是有的。对于莫暄翮、赵楠烛、扶仑、董嗣钦、嬴夔五人来说,幸运的是,很多的时间,他们也都是在一起共度的。这就够了。
是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