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这段硬是牵扯来的缘分终究是要还回去罢了。如今只不过是把之前的错误纠正,这才是她原本的生活。
“小姐,这是胭脂铺这一月的账本,请小姐过目。”墨画手中端着一叠厚厚的账本,恭敬的走上前。
阮玉卿守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海棠,一时间竟是失了神。
墨画抿抿唇,清了清嗓子,再次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小姐?”
这道声音将阮玉卿将之前的思绪拉回现实,转过身,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声音淡淡:“是吗?给我看看。”
墨画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小姐这些时日不对劲,但说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就连那笑意,也是让人觉得惋惜,像是带着对待外人的疏离和冰冷。
墨画踌躇一番,最终还是小心翼翼道:“小姐,侯爷最近似乎很忙,您就——”
阮玉卿细长的睫毛微微掀起,视线从账本中抬起来,眼神淡漠:“镇北侯同我有何关系?日后在阮府我不想再听见这个人的名字。”
说完,似乎是毫不关己的态度随即低下头,拿起案桌上的账本认真看起来来。
墨画无声的叹了口气,抿抿唇,道:“是,小姐。”
说完,悄声退下。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阮玉卿纤细的指尖几乎毫无血色,紧紧的攥着纸页的边沿。
在一刻,怕是只有阮玉卿自己直到自己的思绪混乱,根本就不在账本上。
抬起皓腕,肤若凝脂,让人忍不住想上去细细抚摸。纤细的指尖轻柔的揉了揉眉心,却化不开眉眼间的忧思。
望着窗外凋零的海棠,阮玉卿无声的叹了一息。
她也不清楚自己竟是怎么了,她和卫滁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呢?
一晃眼,竟然到了十月。
都说金秋十月,皆是金榜题名之时,但对整个大周来说,今年的秋竟是意外的凄凉。
京城中的人自以为镇北侯的此次回京,武嘉帝定是一如往年一般在皇宫大摆宴席。
可让人谁都想不到的是镇北侯的婚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阴公主,朕之长女也,秀外慧中,温柔婉约,于诸臣中择佳婿。闻镇北侯卫滁仪表堂堂,特赐婚于镇北侯卫滁,钦此。”
镇北侯大门前,汪进忠尖锐的细嗓划破了侯府最后的平静。
汪进忠睨着眼前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跟在身后的小太监早已经侯在一旁,连忙哈着腰上前给汪进忠递帕子,脸上同汪进忠一般抹着白粉,脸上笑得谄媚:“公公,仔细些别累着了。”
不远处的杨旭见到这一幕,心里只觉得嘲讽,大周竟然会落在一个阉人手中,这让他如何不气愤?
不过是一年多的世间没回过京城,汪进忠倒是在宫中过得如鱼得水,可北疆的战士却是吃不饱穿不暖。
汪进忠自然是看见杨旭赤红的双眼,心里只觉得越发的畅快,脖子一昂,活脱脱的像只开屏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