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的花厅里,坐着相国府的一众女人。相国夫人带着她的四个嫡亲女儿围坐在一起。其中的三女儿白竹儿正在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一张精心描绘的脸,被愤怒冲走了太多的精致和优雅。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下朝啊?”
“竹儿,你不要那么急躁,怎么一点儿都沉不住气。记住:你是相国府的三小姐,是吏部尚书家的长房长媳,将来是一府的当家主母的,怎么遇到一点儿事情就这样呢?刚刚下人不是已经来报说你爹爹一会儿就会回府了。”
“娘亲,你让女儿冷静,可是女儿也想冷静冷静。只是你是没有看到,你的外孙子被白可可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打成了什么样子!那小脸蛋儿肿的,比女儿的脸都要大。还有胳膊和肋骨都被打得淤青淤青的。昨晚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哭闹了半夜,让女儿也担心了一夜都没有敢睡。公爹已经是大发雷霆了,女儿只好早早地过来寻找爹爹帮忙了。”
“三姐姐,我那外甥怎么会同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打起来?他不是一直都有人跟着哦,怎么还会被打成那样?”
“哼!听我家公爹说是那个贱人的大儿子,就是那一次在咱们相国府与那些护卫打起来的那个小贱种。据说他会一些功夫,所以即使人多,也没有拦住他对我的孩子动手。”
“竹儿,娘亲问你,为什么我的乖外孙会与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打起来?他们几个人怎么会搅在一起?”
相国夫人一脸正色的问自己的女儿,凭她的感觉,这个打架好像不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磕磕绊绊。小孩子之间的磕磕绊绊,推推搡搡,那都是很正常的小打小闹而已,无伤大雅。可是如果不是,那还是有些麻烦的。
“竹儿,这是在自己的家里,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到时候你爹爹回来了,知道你是撒谎,他在不帮着我的小外孙。”
白竹儿本来还不想说真话,毕竟那真话说出来,自己的孩子就没有理直气壮地资本了。辱骂人家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还捎带着辱骂了白可可……但是想到自己娘亲说的话,还真的没办法再说假话了。
“娘亲,你的小外孙只不过是一时嘴快,说了白可可的孩子几句。然后又……”
白竹儿有些吞吞吐吐,忐忑不安的说着。
“孩子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竹儿,你爹爹还没有回府,你最好还是痛痛快快的说实话,到时候娘亲和你的姐姐,妹妹才好在一旁帮衬着你。否则的话,一会儿你就自己去面对你爹爹的询问吧。”
“娘亲,不要啊!女儿说实话还不行吗,一会儿爹爹面前,娘亲一定要帮帮女儿!”
“那你就好好说吧,然后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娘亲,崽崽以前在国学院也是名列前茅的孩子,各个先生都很看重他。可是自从白可可那个贱人的两个孩子来了之后,便把崽崽的风头都抢了去。那两个小贱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别看那么小,据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被安阁老吹的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结果我的崽崽不服气,昨日放学之际便在国学院的门口骂了那两个孩子一通。”
“就骂了一通,便打起来了,并且还打得不可开交?”
相国夫人有些不相信,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有说真话。所以才会说出来的话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白竹儿听到自己的娘亲那不信任的语调,便知道今日是糊弄不过去了……
“娘亲,崽崽在外人面前,说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是野种,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还说白可可也是一个贱人……然后这些话恰巧被去国学院的誉王殿下听到了。”
“唉!平时娘亲都是怎么教你们几个人的,要懂得隐忍,要温柔大方。你们看看自己,哪一个听话了,一个个的都是毛利毛躁的。有些话背地里在家里怎么说都行,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该闭嘴的时候就要闭嘴。再者说了,你们几个人已经习惯张口闭口的叫白可可贱人,贱人的,就在孩子面前都不知道收敛,结果现在好了,孩子也是顺口学的快。”
“你看看现在,这些话传出来,你让你爹爹怎么去为你说情,他怎么能够张开口啊!不管怎么样,白可可那个贱人她也是你爹爹的女儿,庶女也是女儿啊,何况现在搞不好她还可能是未来的誉王妃呢。”
“咱们的崽崽被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打了,怎么着也不能都是崽崽的错吧。何况崽崽的祖父是吏部尚书,外祖父还是爹爹呢。爹爹怎么也不会去帮着那个贱人的孩子,来教训三姐的孩子吧。”
“菊儿,我刚刚说过,不要张口闭口的贱人,贱人不离口的,说的习惯了便一点儿顾忌都没有。让你爹爹听见了又是麻烦,小心再被禁足。府里面人多口杂是非多,你知道那个下人会不会偷偷的告诉你爹爹。”
白菊儿和白竹儿尽管心里面被相国夫人说的很不舒畅,但是在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一时间闷坐在花厅。
说实话,别看相国大人和相国夫人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相国大人更是在朝野上下都有老狐狸之称。可是相国府的梅兰竹菊四位嫡小姐,与他们的父母相比,可是也相差太多了。大概是所有的聪明都没有留给他们的女儿们,否则代代相承还真的是有些讽刺了!
这里娘几个还在想着如何隐瞒相国大人,进而让相国大人可以为自己出气,那边相国大人已经带着一丝愠怒坐着轿子回到了相国府。
相国大人回来便直奔大堂,对着身旁的管家忠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