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云南,天气依旧很热,天空中厚厚的云层。空气里全是潮湿的味道。
“学姐啊,这段时间我没有关注你,你和制片人学习的怎样了?”陈谦问陈曦道。
“恩,陈总,你放心,我基本掌握了,下次拍夏沫。我就可以上手做些准备了。”陈曦自信满满。
“那好。今天杀青,之后回京城学姐就找夜哥吧。可以准备前期了。我从美国回来就开机。”
陈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的他头上戴着一个夹杂着不少灰白发丝的发套,原本光洁的额头上画出了两道皱纹,眼部的妆刻意画的有点黑,下面勾勒出两道明显的泪沟纹。
再配上身上那件立领的中式月白衬衫,原本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历经岁月沧桑的老年人。
他站起来,走了走,觉得不太合适,于是肩耸了耸,脖子前倾,整个后背也驼了起来,一下子一个饱经风霜的中老年男子的气质就瞬间起来。
在一旁的吕勒眼前一亮,这感觉真不错。
老范寨最著名的恐怕就是横跨在南溪河上的那座老范寨大桥。这是一座仅次于位于河口的中越铁路大桥外,在这条具有百年历史的穿梭在群山峻岭中的滇越铁路上的第二大铁路桥梁。
整座桥采用双轨,一侧留出一条宽不到一米,仅供行人的便道。刚才,陈谦已经和舒其拍了第一场戏。他送舒其过桥,在表白未果的情况下,拉着一位送三个麻风病人过桥的僧人,请他看一看两人是否有缘,和尚留下一句高深难懂的话语:“有缘是缘,无缘也是缘;有情是情,无情也是情。”
当叶星雨把袁定国的骨灰带回曾经的知青农场,当她再次站在那座曾经走过无数次的铁路大桥时,早已是年过半百,桥下的南溪河浑浊不堪,无意间一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桥的尽头,叶星雨一下子认出了他。
陈谦保持着伛偻的姿态,脚步慢而且稳定。他走出化妆间,而旁边化妆间,舒其也画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装。两人相视一笑。
好像很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又再次遇见。
陈谦不禁有些失神,仿佛很多年后,他再次遇见周讯,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既熟悉又陌生。
而舒其在想什么?也许在想那些消失而不见的人,或者事?
下午的戏便是最后一场戏。也就是激情戏。
“卡”导演喊停了。
只见两个交错的肉体,上面的那个爬起来整理裤子,略显尴尬。
而下面的则很淡定的整理自己胸衣。然后问道。“导演,怎么了?”
导演想笑又笑不出来。“效果很好,不过,这场戏应该是谦子主动,你配合就好了,你现在太主动了。”
这场戏讲的是突如其来的好友卫红的死对叶星雨的触动很大,这时刘思蒙过来找她,把自己千方百计从干事那里弄来的回城介绍信给她的时候,她再也抑制不住对刘思蒙的爱情,把自己给了刘思蒙。
虽然是激情戏,但是吕导拍的很朦胧,没有灯光,完全是自然光,也只是两个剪影,保证观众什么都好像看到了,又什么都好像看不到。
这很好,陈谦基本能接受,至于说演戏的双方看见对方的身体。那真没办法了。拍戏的时候,自己就是道具,真的有反应,大家也只能忍者,接受。
比如刚才。
恩,舒其还真的很有韵味。
但,这也仅限于“别人”葛妹妹和万万依旧不许拍这种东西。
俩人一路从门口亲到教室。然后开始那啥。
吻戏这种东西,
陈谦也有很多了。像雾里面和李晓然,巴尔扎克和小裁缝和周讯,盲井里和小姐,你好少年和周讯,也就香火,是个和尚没有吻戏。
高的矮的,都有。这次又多了一个舒其。
不过当听到导演那含蓄的吐槽。他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原因无他,舒其姐姐对于激情戏太过于熟悉,开拍声音一响,舒其直接凑过来,一搂,双腿一跳,陈谦瞬间僵化。
听着导演的话,再看着陈谦憋着忍不住笑,舒其俏眼一瞪:“笑屁啊,来啊,单挑啊!”
......
八月二十六日,陈谦在美人草的戏份,全面杀青。
晚上大家给他办了个杀青宴。导演吕勒,副导演施润九,舒其,方斌,陈闯,齐欢齐齐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