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瑞兰到达山之顶峰,一眼望去山北,大声向丁水侠喊道:“你来看看!山北那边是不是将到北直隶了啦?”
丁水侠兴奋地答到:“黄将军判断得没有错,山北面就算是北直隶的地盘了!”
众人听到已快到北直隶了,齐呼起来。特别是四书生,在这样的场景,竟激动得互拥互抱起来。
黄瑞兰看着山下不远处的北直隶,无限心绪涌上心头。他是从这里跟随李大人的队伍直入天津城的。也是在这里,有一次,李大人检阅部队时,遇到他,问到:“小兰子呀!马背上呆得年数不少了吧?”黄瑞兰被李大人这么一问,心里一紧张,算不出自已在马背上呆过多少年,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李大人笑起来,道:“你跟随老夫十年零八个月,对不对?”黄瑞兰不知所措地使劲点头。李大人又说到:“现在要是命令你到大海里去你愿意吗?”李大人的一个问话,黄瑞兰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里想都没有想,答到:“我愿意为大人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李大人继而一脸严肃,走进一步问到:“你知道到大海里去干什么吗?”黄瑞兰不知道如何回答,但嘴巴还是动了一下,答到:“去杀红毛子!”李大人看了一眼黄瑞兰,没有再说话,继续检阅部队。
这次与李大人的会面,让黄瑞兰终身难忘。在那次与李大人会面后不到四个月,黄瑞兰奉命去山东威海报到去了。
“黄将军!我们是不是要下北山了啦?”李上策看到黄瑞兰在发呆,知道他在回忆过往之事,于是主动的问道。
“哦!”黄瑞兰回到现实,他看了一眼山后,又看了一眼山前,对李上策使了一下眼色,李上策指剑向山北说到:“全队伍就此下山,必须在三个时辰内到达北山脚之下!”
众人依次往北山下走去。
“古言道,上山难,下山何以堪!但我并不觉得下山比上山难呀!”雅书东说道。众人都在看脚下山,所以,没有理会雅书东的自叹。大概过了三个时辰,队伍已到北山脚底下。李疯向前一看,再回头一望,真是无限平川映险峰!前方田野无际,虽芜草杂生,然田味亦存,一看便知道,此方应是高产粮田地所在。
“平原地带行军就方便多了。想当初,我们淮军有一段顺口溜,叫宁愿平川埋尸骨,不想青山抱美人。说的就是队伍在深山老林行军之艰。”李球感慨道。
队伍到了平原,危险系数降低很多,因此,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黄瑞兰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只顾走他的路。又过了一段时间,李疯又大声叫道:“前方是一条河流阻隔!”
丁水侠正在二十七马背后坐着,当他听李疯说前方有一条河流,突然从马背上跳下来,发疯般地向河边跑。
李疯不知发生了什么,跟在丁水侠后面就跑。
丁水侠一到河边,再向河中央一看,河中央空空如也。
“谁把我的巢驼鸟拖走了呢?”丁水侠哭丧着脸喊道。
到此刻,黄瑞兰、李上策等人才将巢驼鸟之命运归宿了解个透彻。
黄瑞兰站在河边叹道:“天下唯一的巢湖神鸟,为朝廷血洒北方河流,可叹可敬!”
李上策也说到:“土地生悲,万物灵性迸发。我们要为巢驼鸟在此处立碑,为后人记忆。”黄瑞兰觉得此举也是鼓舞激励士气的一种方式,于是表示赞同。
“就靠岸边立一块碑吧。”当李东找来一位石匠后,黄瑞兰说道。
“大人!一般立碑都是有碑字的,这块碑是否要刻上几行字?”老石匠问黄瑞兰道。
黄瑞兰看着四位书生,道:“哪位书生愿意为巢驼鸟题几行字来?”
雅书西早就被巢驼鸟的举动所感动,他举起左手道:“愚生愿意为巢驼鸟碑题几行字。”雅书西说着就走到碑前,从背袋里取出墨水和毛笔,一气呵成道:双骽从南走到北,一身仙气压断桥;出身未捷神翅折,留得土碑后人吊;风雨将啄山河翠,无人能望巢鸟高。自此江海支离碎,何时能见鸟归巢。
众人一看,都说是文如其鸟!丁水侠看到雅书西能为巢驼鸟题碑词,也是很感动不已。
只是那老石匠呆看着自已建刻的石碑,喃喃自语道:“我祖上为大鸡刻过石碑,没想到到了我这一代又为一只大鸟刻石碑,这个是不是什么轮回来着?”
雅书西惊问道:“你祖上是谁?为何要为大鸡刻石碑呢?”
石匠答到:“那还是在崇祯年间,玄武门外一只公鸡长得非常喜人,毛色光亮,鸡冠子红得像血,鸡爪比别的鸡大出几倍,走起路来十分神气灵现,其他公鸡见到它都不敢跟它抢食吃的,都要它吃完才去吃剩下的,因此这只鸡长得非常肥大,没到一岁,居然长到200斤了。后来,遇到天荒,此大鸡食量太大,竟被活活饿死。由于这只大鸡太神奇,人们宁肯饥饿死,也不敢吃它的肉。就将它拉到煤山口埋下了,还叫我祖上建刻立了一块碑。”
雅书东问:“碑上刻了什么样的字?”
石匠答到:“年代久远,没有记得了。”
雅书西叹道:“这只大鸡明史上并没有记载。只是《山海经》上有记载的一种鸟类,叫鷔,类似鸡,跟龙、凤、麒麟出现的时间大致相同,但前三者都是瑞兽,鷔是不祥畜,一个朝代要是出现它就必将走向灭亡。鷔在崇祯年间出现在北京城外,那就说明明朝灭亡是天定的。”
在场的人,除掉四位书生外,没有人看过《山海经》,因此,也就没有其他人答话。
李上策见“驼鸟之死”已有了一个了结,于是,用剑一指,大声喊道:“全体队伍整装归队,依次排列,等黄将军训话!”
众人皆答:“听黄将军和军师之令!”
李东和他带来的五位村民,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远来和尚向来不问世事,世外之人,现在如何变成军师了啦?
不过,他们看到其他人都严肃紧张地在排队,李东和他带的五村民也找地方排队,没有再想远来和尚成为军师之迷底了。
李上策又“叭!叭!叭!”拍了三声军令板后说到:“李球、李疯听令!”
李球和李疯答到:“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