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先说胡雨石、雅书东、雅书北、雅书西四人按军师李上策之令,急向北走。
刚走到峡口,远远见到有几匹马横站在崖口中间。雅书东大惊道:“前方拦路者若是官兵将如何?”雅书西也道:“若是抢盗者又将如何?”雅书北道:“无论是兵还是盗,我们几个人手无逮鸡之力,定将被俘。生命是小,执行军令是大。”
胡雨石看拦路的人不多,再观崖口四周,毫无杀气笼罩,于是说到:“我在三河经商时,常被官匪拦路,我们生意人却有办法摆平它们!”
雅书西惊道:“难道你们生意人都是武功盖天不成?”
胡雨石笑曰:“生意人以和为贵!所谓和气生财。打打杀杀如何能赚得了银票!”
雅书东答道:“这我就不懂了。官兵要抓你,盗贼要杀你,你们生意人还在大谈和气生财,这岂不是梦呓之语?”胡雨石笑道:“无论是为官还是从军,或是行抢盗,最终都会集中到两个字上。”
雅书东不解地问道:“哪两个字?我认得否?”
胡雨石正颜道:“你是书生,如何能认得这两个字!”
这个书生雅书东本听到生意人胡雨石在谈识字,心里讥讽他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于是才说出上面那句话来。没成想,这位不知天高地的生意人居然这么肯定的说他不认识这两个字,心头火气霏霏,说到:“在下不才,一无功名,二未及第,然四书五经、汉书宋词,唐诗元曲,没有我不认的。”
雅书东见胡雨石真愣愣地看着他,又补充道:“你若不相信我,你随时可出题考我,我要是输了,我拜你为师!”
胡雨石知道自己的话语刺激到雅书东了,于是语气低缓地说到:“我当然知道先生满腹经纶,才高斗量,家书比山。从现象上看,我说的这两个字,人人认之,遑论书生了!然人人又不认之,包括博览群书的书生。”
雅书西急得跺脚,对胡雨石道:“事情紧急,你就不要绕口令了,快快说吧!”
胡雨石一字一句地说到:“银两!银两这二字人人认之,人人见之,而又不识之,不见之。真可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们到底在磨磨唧唧什么!”大伙循声一看,原来是风雷豹站在跟前。
“原来还是你们呀?我们还误以为是盗抢者在拦路,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呢!”雅书东看到是风雷豹,高兴起来,继而又意外地问风雷虎:“我上次进城见队伍时,没有见到你,又听说你被官府抓走了…”
玄佬族人敢做敢当,从没有讳莫如深之事,于是答到:“这就是军师急着要胡雨石火速归队的原因了。”
大伙听着越发糊涂,雅书东道:“你这样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风雷豹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人在塘沽山被官兵暗算后,官兵将我关进水牢。后来,军师施展了计法,将队伍里所有的银两贿赂给了吴绳明手下副将,那副将收了大把银两后,趁送牢饭之际将我手脚解开,我就找机会跑出来了。”
大伙边走边听风雷豹说。
“现在队伍己到古浪城了。古浪城南北狭长,东西为河,现在城南门唯一的进城路上,躺睡着很多书生。”
雅书生大惊曰:“躺着很多书生?大清朝书生向来以礼易廉耻为准绳,为何斯文扫地如此矣!”
风雷豹道:“这群书生领头的那几个人是从京城来的,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李大人会路过古浪城,然后到东洋去。”
胡雨石道:“那这帮书生是不是在等李大人,然后护送李大人呢?”
风雷豹答到:“事情远不是这样简单的。这些书生受京城某股势力鼓惑,居然说李大人到东洋是软弱之举,于是他们打着‘宁可战死,不求和亲’的旗子,不让李大人路过古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