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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戟与盛唐年刊

小鱼洲三月的清晨春寒料峭,张鸿见庄荀还在熟睡便自己披了件袍子起身出房,行至书院中庭却见庄兴邦在那里打拳,便走上前将肩披的袍子随意抛至一旁,赤裸着上身扎了一个把式也打起拳来。“拔天昨日在这睡下的?”庄兴邦边打‘五禽戏’边问向身侧的张鸿。“是啊庄叔,昨天与沐延聊的有些晚,就住下了。”张鸿答道。“你这脸是他给打的?”庄兴邦一脸古怪的盯着张鸿脸上的伤。“自姜序那回来的路上我俩切磋了下…”张鸿有些尴尬道。“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俩能想通这件事我很欣慰,你们真的都长大了啊。”一边打拳庄兴邦一边说道,见张鸿有些失落没回话他又问说“你要去荆州的事给沐延说了?”张鸿一滞看向庄兴邦惊讶道“庄叔,您都知道了?您不怪我连累书院吗?”“哈哈哈,你与沐延一起长大像亲兄弟一样,我跟你爹难道就不是了?我庄家安于一隅百年,也是时候提醒下世人休要忘记这立世千年的书院了!”张鸿此刻眼中的庄兴邦一袭白衫腰板挺得笔直,如拨开云雾,终见南山。

一直睡到晌午庄荀才起床草草洗漱,尔后他去厨房拿了个馒头就跑去工坊。一瘸一拐的庄荀刚走进工坊,就见墨成手持一把方天戟舞的虎虎生风,见庄荀进来墨成一把把大戟插入地中面带笑意的说道“贤侄起来了,看你这行动不便的样子,可是昨天与人动武了?”“可不是嘛,遇到一贼人,窥伺我院中女眷,便将其打跑了。”说罢看了眼一身短打装立于一侧的张鸿。张鸿没理庄荀,上前一步问向墨成说“墨大师,此戟如何?”墨成看向张鸿说“别再喊我大师,你就跟着墨玺与庄荀一样喊叔就成。此戟墨某看来,各方面均臻于完美,天下闻名的‘御鸣’当真是名不虚传!我跟你孟叔能做的,顶多就是将这几件备有蓄雷珠的饰物按贤侄身材略做整改。”一旁孟栋补充道“此戟乃是天地孕育的稀世金属所铸,有驱雷驽电的神威,加之你家特有的淬体之法,一旦在雷雨夜舞动起来,戟驾雷威,人行电意,当真是有种睥睨天下之感啊。”

话说这神州东南的深海中有一种妖鱼,长五米有余,宽三米左右,高也有将近两米。此鱼头大身小鳍短却长着一张巨口,牙齿尖细坚硬,长相甚是骇人。每有雷雨来袭,此鱼就浮出水面,在头顶眉中处会裂开一缝,缝内藏有一颗蓄雷珠,凭借此珠妖鱼可引雷入珠修炼。在东南沿海这妖鱼就是渔民的噩梦,当地人唤做‘雷海阎王’,因为一旦遇见便没了生还的希望。不过妖鱼一般活动在深海,具有灵性,同时彼此间也会互相杀戮,所以数量极少。张家先辈有位惊才绝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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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大戟‘御鸣’驱雷驽电固然厉害,张家秘传淬体之法还能对雷电产生一定抗性,但终究还是难敌雷电之威,时常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于是他就想到了这妖鱼身上的蓄雷珠,此人带着张家几十位高手远渡南海欲捕捉这‘雷海阎王’,在付出了半数高手的性命后,终于捕杀了四只妖鱼。取珠带回后便做了这几件带于四肢的饰物,有此饰物,人在战斗中所受的雷电反噬大大减少,同时这蓄雷珠还有储藏雷电之效,自此‘御鸣’也从一把方天戟变成了一套装备。

“全凭孟叔、墨叔做主。”张鸿抱拳一礼道。“哈哈哈,贤侄你且宽心吧。”孟栋拍了拍张鸿的肩膀说。庄荀站在作坊大门附近冲张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来说话,张鸿随即就跟在庄荀身后走出作坊。庄荀回头道“你没将你要去做的事告诉他们吧?”张鸿回答说“肯定没有啊,不是信不过俩位叔叔,我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庄荀轻轻点头道“嗯,不说就对了,这事儿孟墨玺也别说,事关大势,能不牵连就别牵连。”“放心吧,这些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离开小鱼洲第一站要去哪里?”张鸿跟着庄荀身后问说,庄荀脚步一停,想了一会儿方才说“我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先去咸阳看一眼大秦风姿,然后南下去瞅瞅那号称千年未被攻克过的机关城,也就是墨叔老家,再之后的事就到时候再说吧。”轻拍了下庄荀脑袋,张鸿说“别再之后了,你又不是没家,早一些回来!”

俩人走出书院迈步在长街上,张鸿问道“这是要去哪?”庄荀回说“先去裁缝店置办几身衣衫,出门行走江湖怎么不得多备几身行头?再去通晓阁买本《风流》。”张鸿快走两步与庄荀并肩道“《风流》?你不是最看不上此书吗?说里面尽是夸夸其谈的吹嘘之言,纯粹是盛声笙的敛财之道罢了,怎么今天又要买来看?”庄荀耸耸肩说“虽说这书里全是废话,但出门在外你怎么也要知道如今这江湖是谁家的俊彦独领风骚,是何处的仙子裙摆飘飘,又是哪路的神仙人间逍遥啊。不好好温习温习功课,万一与人吹嘘起来再落了下风,丢的可是自己的脸。”张鸿无奈道“是啊,好像四年前的那版《风流》上,还有吹嘘某人的文章呢,一毛不拔的某人当时还给我与偏安一人赠了一本。待我此次斩杀那‘徒伤悲’洪裴,也让这《风流》里谱一篇我张拔天的美文。”庄荀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鸿说“到时候你上《风流》是必然的事儿,不过对你而言,是好是坏却未尝可知啊。”张鸿一挺腰板淡然道“大好男儿立于这青天下,自当是振臂一呼,需令这世间不断回响着我的名号!”庄荀快步前行,边走边说“快走快走,先去前面买根绳儿,不拴住你我总感觉你会飞起来。”

通晓阁每年年初都会印制发行一刊读物,其名《风流》,书中细数天下间的江湖豪侠,才子佳人。虽不做排名,但能上此书者皆是风流人物。书中内容分作四卷,第一卷名曰‘卧虎’,讲的都是武道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宗师,修士里的个中翘楚,细数他们近来的奇闻异事。第二卷名曰‘神骏’,说的都是江湖上新涌现出的青年才俊,看他们如何鲜衣怒马、挥斥方遒。第三卷名曰‘睡莲’,道的尽是那丛中仙子,某地小娘,有道是‘粉妆玉琢戏儿郎,人见犹怜天思量。’第四卷名曰‘沉鳌’,写的都是些不知如今是否尚在人间驻步的大能,天人天人,天下几人而已。

近几年《风流》的发行掀起了一股江湖热潮,仗剑天涯几乎成了每位热血青年的必要人生课程,‘生而不登风流刊,自称英雄也枉然。’不过庄公子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说这《风流》就是盛声笙骗人敛财的把戏,把本就是茶余饭后江湖人讲的江湖事整理了一下供人传阅就赚了个盆满钵满,既控制了江湖舆论走向,又替皇家充实了国库,忠犬不过尔尔。庄公子有次醉酒后笑言“我观这《风流》如从良老鸨焚香沐浴后赤足踏上峰巅,观云研墨,执毫锥书下一卷《正气歌》,好不风流,却不知是这笔下风流,还是那什么下风流…”

俩人回到书院已是晚上,张鸿把手中包裹递给门房后没好气道“本来还想今夜出城去荆州,结果被你拉着转了一天。”蹭吃蹭穿的庄公子毫无愧意说“迟一天走又无妨,那‘徒伤悲’洪裴不是下月才南下?本公子累了就不送你啦,明儿见。”赏他一个白眼,张鸿转身往张府走去。夜里的书院万籁俱静,庄荀一根廊柱一根廊柱的数着前行,每根廊柱都是汉白玉打造,又有能工巧匠在上面雕刻着祥云缠绕,鳞次栉比。在这里走出去的朝廷大员不计其数,千百年来无论王朝更迭皆如此,书院从未主动寻求过他们的被泽蒙庥,不过对于功成之人回来捐助修缮也是来者不拒。漆园书院在一代代庄家人的守护下就如一位般智者安坐于此,静观潮起潮落,不问谁主沉浮。庄荀看着这熟悉的廊柱心中莫名有些伤感,他感觉这一根根廊柱更像是一条条枷锁,终有一日将他锁死在这里,或许,这才是父亲这么爽快同意他远游的原因吧,无论曾踏足哪里,终须回到原点。

正堂里庄兴邦略显寂寥的坐在那幅‘苟天之下’下面,看见庄荀就伸手示意他搬张椅子过来,庄兴邦开口问说“张鸿回去了?”庄荀起身端起茶壶为庄兴邦斟满茶盏道“嗯,放下给我买的东西就回去了。”庄兴邦略显无奈的看着庄荀说“家里又不是没银子,你干嘛总蹭人家的?”庄荀放下茶壶坐下说“父亲您演算之术比我厉害,你说张鸿此子如何?”听得此言庄兴邦便严肃起来,饮口茶说“命数有关天下大势看不真切,但有龙兴之象,不过能否最终化龙却不好说了。拔天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早就拿他当自家孩子一般,其实以我这性子,我是不想他有这龙兴之象的。”庄荀接着道“既如此,将来我势必会交付他更多,如今多索取些,不过是想他有朝一日心里舒服点罢了。”庄兴邦盯着庄荀缓缓说 “自从他张家先辈入主渔州开始,张庄俩家人其实就同气连枝了。你的决定没错,放手去做吧,至于这书院,想回来就回来,也没人规定书院的山长必须姓庄啊。”庄荀猛地抬头看向父亲,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庄兴邦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笑呵呵地说“被看透心思就不会说话了?儿啊,你记住了,出门在外遇见麻烦就往家跑,喊上爹给你找场子去。遇见好看的姑娘就尽力往家拐,咱家大业大的不缺房子,拐回多少来都能容下。其实你爹我最担心的,就是你都二十多了,咋还没动过情呢,儿啊,你不会好男风吧!”庄荀自诩吵架损人鲜逢敌手,此时却被自己父亲噎的说不出话来,揉了揉额头庄荀没好气道“老爹,您好歹是个高手,能不能别一副这种做派?”庄兴邦则不以为意乐呵呵的继续说“嗨~高手风范那都是外面装给别人看的,今天就咱父子,装那劳什子作甚!等爹以后有机会给你找场子的时候,妥妥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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