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阶的修行者,算不上大修行者,但是保证一个家族的延续已经足够了。
至于道门的功法,迄今为止还没有传出去过,只知道道门功法的名字叫《乾坤归元法》。
收拾好了道观里的符纸、锅碗瓢盆,又细心地打扫了一遍,仔细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陆钧这才躺下。
现在的道观和以前一样,似乎又不太一样,可能是少了人吧。
一夜无话。
……
……
赵诚看着检查道观各个角落的陆钧,实在忍耐不住,催促道:“你已经看了第四编了,现在能走了吗?”
陆钧抹了把额头的并不存在的汗水,笑道:“怪怀念的,这可是小道苟且偷生的住处。”
关上了居室、柴房的门,陆钧对着道观中的神像拜了拜,而后提起自己的包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门前赵诚一直催促,现在反而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跟着陆钧走着。
此时天色刚明,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山下的小镇还是那么熟悉、亲切。
陆钧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看着肢体残缺的青年、衰老的老人为生活忙碌,不时有人招呼“小道长”,陆钧也笑着回应,手中符纸也分发出去一些,其实没有什么用,只是能帮他们求个安心罢了。
市井小民与达官贵人在某些时候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种生存方式而已。
前者柴米油盐酱醋茶,后者在前者的基础上多了几分生活的意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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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多几分盛气凌人。
这是陆钧看到街道上一个身着绸缎、腰佩白玉的小青年由衷而生的感慨。
他与身边的残疾青年、衰弱老人明显不同,面容白净,露在袖口外的手背极为白皙,皮肤下的血管若隐若现。
街道上有脏兮兮的小孩陪着老人,有卖菜的小贩,这个青年像是陆钧印象中“烨然若神人”的角色。
更何况他还带着四五个扈从,骑着一匹杂色的马。
陆钧看了看马,又回头看了看赵诚。
赵诚皱着眉头,低声解释道:“边关少马,民间几乎没有马匹存留,辎重粮草很多时候都没有马匹运输。”
陆钧仔细审视,这匹马肩高约四尺有余,大概一米三、一米四,体色杂乱,也没有后世点影里那么油光水滑,神采奕奕,倒像陆钧当年在孤儿院看到拉煤的马,脏兮兮的。
陆钧想到白守仪和他的熊护卫,这个青年虽然神色间傲气难掩,但比起逼格来说,还是差了白守仪那个中二少年不少,而且从扈从来看,白守仪带的显然层次更高,这个青年的扈从尖嘴猴腮,神色猥琐,和熊护卫没得比。
此时一个素衣荆钗的少女被这个青年堵在角落,面对骑着马的青年,少女明显有些慌乱,但还是勉强维持着镇定。
“公子莫要自误,此处距离边关很近,即使已经是被放弃的一群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青年嘴角带笑,说道:“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这个镇子里可能找不出来个壮年男人。”
言下之意,不过是自己能够为所欲为。
少女转身欲走,扈从带着猥琐的笑围了上来,不论少女要从哪个方位离开,总有人会挡在她面前。
街道上的这一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已经有人围了过去,只是远远听见那青年戏谑地说了一句:“想要你们在边关的亲人都死绝,那就来多管闲事!”
围拢的人们像是排练好的群演,又缓缓散开,留下像被笼子困住的小猫一样的少女,满脸惊惶。
陆钧再次看了一眼赵诚,目光复杂:“你们边关军队的纪律不怎么样啊,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赵诚面无表情,说道:“唐国立国近千年,即使边关日日战争,久在内地的膏粱子弟也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加上父辈的纵容,出几个败类也很正常。”
赵诚加重了语气:“但这绝对不是唐国边军真正的样子。”
陆钧点点头,从下毒自杀拖上魔门的人就能看出来,血性不变,这个青年可能只是颗老鼠屎。
陆钧看着泪眼滂沱的少女,对着赵诚挑了挑眉。
没有人能够看着一位少女被几人胁迫着带走,在这个名节重于一切的封建社会,这就是谋杀。
所以在看到少女即将被几个扈从挟持的时候,陆钧狠狠地骂了一声,而后把自己的包裹塞进了赵诚的怀里。
赵诚看着陆钧的背影和马背上的青年,低声道:“怎么可以比老子还猖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