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天,希望这一天能够把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绑匪找出来并救出芸娘!”许霖叹了一口气。
他很担心芸娘的安全,尽管他已不是从前那个他,但潜意识依然受原来那个他的影响,对妹妹的亲情是无法磨灭的,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了。
这时令史徐思严走了进来,“监察,卑职有事禀报!”
许霖抬手:“何事?”
“禀监察,两天前监察让卑职暗查礼部侍郎房长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市井传言,卑职这两日在市井暗访,市井确有关于房侍郎的零星传言,没有结党营私之言,但有贪赃之说,卑职今日一整天在房府外蹲守,发现有不少参加春闱的士子携带钱财礼品和诗词文章书稿前去拜会!”
“但有钱财礼品和诗词文章书稿被退回者,无不垂头丧气;而钱财礼品及诗词文章书稿被房家接受并本人被请入内者,再出来时无不喜笑颜开!”
“卑职找那些被钱财礼品及书稿被退回者打听询问,得知若是财礼和书稿被房长健接受者并请入内,此人就算是获得了房长健的认可,拜了房长健为座师,听说春闱之时必会上榜!”
“若是财礼和文章书稿被退回,此人参加春闱之时只怕十有八九不中!”
许霖眼睛瞪大:“此事当真?”
“此乃卑职亲自探访,岂敢欺瞒监察?只是卑职很有些疑惑,我朝春闱乃是闭卷考试,科考之时籍贯姓名在试卷收上去之时有专人进行密封,阅卷完成之前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开启查看的,房长健又是如何能辨别谁是谁的试卷,并让送了财礼的学子上榜的?”
许霖对此心知肚明,房长健这样的人必定是饱读诗书,但凡能够担任春闱主考、副主考之人,肯定是学富五车、知识渊博,书法方面也肯定是不差的,即便不能去临摹别人的笔迹,但要说进行笔迹辨认,那绝对没有问题。
但同时,能够被房长健看上并且接纳的学子,其文章诗词方面也绝对不会太差,肯定会经过初步的筛选,只要经过了初步的筛选,所有试卷他都能够看上一眼,到时候凭借记忆和对笔迹的辨认,想要把那些送过礼的学子的试卷找出来还不容易?
其实布置徐思严去暗中调查房长健只是许霖对徐思严这个人的试探,看看他是否可用,就算徐思严把消息透漏给房长健,对于许霖来说也没什么,反正这段时间以来房长健一直给他使绊子,两人已经势同水火,无所谓了。
可从徐思严的表现来看,许霖觉得这个人似乎可用。
思索了一番,许霖对徐思严说:“徐令史做得好,本官想让你继续调查房长健,想办法把给房长健送过拜师礼并且被收为学生和没有被收为学生的那些学子的名字都打听出来,做好记录交给本官!”
“诺!”徐思严答应,不过又说:“回监察,在外打听消息或暗访,有时需要给被询问者一些好处······有些人若是没有好处,绝不肯透漏半分;但若是有好处,这些人就很乐意配合了!”
许霖问道:“衙门里是否有针对暗访的专门关于钱财方面的补贴?”
“没有!”
许霖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外出查案时若有所花费,你先垫上,把每一笔都记下来,等这案子完结之后,拿记录过来给本官,本官如数补给你,绝不会少一分!”
徐思严赶紧答应:“诺!”
“继续调查房长健的事情,你要全力以赴,并且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倘若你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要第一时间向本官禀报,本官一定会替你做主!”
“多谢监察,卑职告退!”
傍晚散衙后,许霖的骡车刚刚离开左肃政台没多久,在一个岔道口被一辆更豪华的骡车从旁边街道上冲出来挡住了去路,这豪华骡车被四个披甲骑士护卫。
刘水生急忙拉直缰绳停下了骡车,并回头低声道:“阿郎,前面有车驾拦住了去路,看对方车驾只怕是一个贵人!”
许霖正闭着眼,他一动不动的靠在车厢上,“别慌,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谁也不敢对我这个监察御史动武,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