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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书屋 > 陪他一起渡过 > 第五十章 准儿媳怀孕准公公问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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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准儿媳怀孕准公公问罪(二)

尹婷婷向苍老版“云岫”问好,并友善地向年轻版的“云岫”点头示意。张老幺抬头看了一眼“媳妇”,旋即低头裹叶子烟,没有回应;云超似笑非笑地看着尹婷婷,模样有些滑稽。

“我们农村人一根肠子拖起屁股腰,说话不拐弯抹角。我还是那句话,我哥到底是死是活?”张云超今年十八岁,比哥哥张云岫小五岁多,在白江区护士学校学医,虽自称是农村人,其实在当地农村也算知识分子;虽自称说话直接,其实暗藏心机。尹婷婷预料这次首次见面的“家庭会议”非比寻常,却没有想到小叔子一张嘴就这么冲,就像鞭炮在沉闷的大瓮里炸响,击打着尹婷婷的心脏、胎儿。

尹婷婷看了看杨亚华,杨亚华沉静如潭水,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平缓了一下心情,以实情作答:“按照铁路、公安部门提供的信息,云岫曾在广州火车站下车,之后就没有消息了。因为生着病,是死是活,不好判断。根据我的分析,云岫应该活着,只是没想通,不愿回来。公司已经派人在广州找他,半年多了。”

“舅舅,我没说假话吧。”杨亚华补充了一句。

张老幺没搭话,将叶子烟放入短烟杆,抽了几口烟,罗清香作势挥开烟雾,轻咳几声说:“婷婷怀着孩子呢,烟不抽不行吗?”

张老幺将叶子烟在烟灰缸里捻熄,讽刺道:“城市穿鞋、吐痰、吃菜、抽烟都要受管头呢,还是农村好啊。”

“隔天喊进城带孙子,亲自抹屋扫地、买菜做饭,你就晓得城市为啥这样做……”罗清香还想说,被杨亚华用眼神制止,气得罗清香拿着织了半截的毛衣转身进了卧室。

张老幺幽幽说道:“恐怕没这个命,不想走云岫的老路啊,还是在家多活几年吧。”

“亲家,这话什么意思?婷婷行得端、走得正,难道婷婷害他不成?”气得郑华碧刷地站起身,指着张老幺要说法儿。尹婷婷气得咬着牙、噙着泪,杜鹃左手搂着尹婷婷的头,右手替尹婷婷抹胸,并轻声安慰她。

“舅舅,听到了什么闲话?”杨亚华一脸诧异。

“反正有人在说。”张老幺嘴里又挤出几个字,似将众人抛在火山口抽身离开了。

“云超,你耿直,你说。”杨亚华话里窝着火。

“说了吃人不成?说就说。哥有个哥们叫杨渡,在你们公司。他说,哥有可能死了,市面上流传着情杀、谋杀等版本。一种说法是云岫不听招呼,得罪了别人,有人装劫匪把云岫做了;另一种说法是有人不讲妇道,巴结上有权有势的人,把云岫给害了。”

云超的话,虽没有提名点姓,但指向明确,就像一颗炮弹落在300吨炸药库上爆炸,炸得杨亚华、尹婷婷人心血肉模糊、横尸遍野。杨亚华腮帮绷得紧紧的,发红的脸膛泛着青紫,遭受的一火车皮委屈、愤怒、震惊,好像被硬生生压在喉咙以下的胸腔里。他懊恼他舅舅、表弟不经大脑的思维,如果云岫得罪的人不是书记、市长以上人物,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市长的弟弟?这不是脑壳打铁自寻苦果?尹婷婷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杨亚华只单纯为表弟能找到这样好的伴侣暗加庆幸而已,作为政坛后起之秀,会为一个女人杀了自己表弟而自毁前程?稍加推理就不攻自破的谣言,却让愚昧的亲人拿谣言来责问自己,个中委屈就像自己的牙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一般,锥心的疼痛只能自作自受。他愤怒杨渡之流,公司或者党国的事没多做、钱没有少拿,成天揣测人心、制造是非,让谣言卷成舆论漩涡,混淆视听。他更震惊的是自己思虑中“如果”变成谣言中的“剧本”——谣言的主角竟是他和尹婷婷——他俩勾搭成奸,被张云岫发现,为侵吞三顾公司财产、占有美人,他被找人把自己表弟谋害或者逼死了。这种谣言实在可怕!杨亚华一想到这层意思就汗毛直竖。也许他在腊津市的改革触动了某些政权人士的利益,或者他的上升引起了他人的嫉妒,他们就顺势策划谣言,并让它传播,甚至有可能变成“小报告”传到省领导的耳朵里,然后从旁乐看他倒台,灰溜溜地离开腊津市……这时,杨亚华不寒而栗,因为他脑际闪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唾沫星子淹死人”等惊悚的字眼。平心而论,杨亚华无论为官、做人都无愧于心。于公,在三顾公司拿地、贷款、审批、国有资产改制等环节上,他都做到了公开透明,恪守了“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的宗旨;于私,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亲人谋求私利,也从来不承想为了一己之欲去杀人放火,更不要说是谋害亲人了。“谣言止于智者”。看来破除谣言关键还是要把云岫找到,让谣言攻自破;其次要做好自己,他谴责自己,怪自己耳根子软,党性不够坚定,享受了梅香澜庭酒店免费总统待遇,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说不定有一天有人就拿这事说事,作为贱卖国有资产谋求私利的证据了。“任你官清如水,难逃吏滑如油”。由此看来,在抓工业、城市建设的同时,腊津市官场的歪风邪气也该治治了。

杨亚华内心汹涌澎湃地想着,客厅里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同时间内,尹婷婷想的并不比杨亚华少。她怀孕后,常有头晕目眩之症,医生说这是她气血两虚。云超的这一气,让她的脸变得煞白,几乎要晕过去。她气不过的是,她在为张家开枝散叶、当牛做马的时候,张家却把她看成为了钱财谋害亲夫的女人;她对爱情坚贞如一,可以说除了云岫,别的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张家却把她看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把脏水泼在她敬重的公私分明、兼顾亲情的亚华哥身上。谣言四起时,她和亚华哥也知道谣言的危害。他们为什么不把云岫的失踪之谜说清楚呢?他们之间有默契,为了保护云岫。云岫的病,说白了就是精神病,说清楚了,刚树立的企业形象就成了泡影;第二,云岫原始创业资金得来并非光明正大,说明了有损他人品,万一今后回公司,叫他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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